李離枝道:“此已經接近文淵閣,群激憤,公主不可下車!”
薑冬還是堅持道:“停車。”
李離枝歎了一口氣,卻並無惱怒之意,反倒有欣之躍然臉上。深知薑冬若是膽小怕事之人,便也不會為今日之鎮國公主了。
重瞳掀開了車簾子,對薑冬道:“不要怕,他們罵你,我打他們。”
薑冬走下車,重瞳也跳下車護在的邊,微微一笑,“不用打他們,你在旁邊看看就好了。若是他們真的要來打我,你再出手製止,那些都是讀書人,可不住你幾掌。知道嗎?”
重瞳點頭:“知道了。”
此距離文淵閣還有幾百步,人群中不時有打量的目看向薑冬,薑冬看也不看一眼,徑直向前走。
李離枝道:“這些人都是不流的小小吏,也不乏國子監的太學生,不進去,來看個熱鬨。”
薑冬隻覺得諷刺,“太學士自詡清高,平日見了宋修臣,就算是再有嫌隙,都得尊稱他一聲先生。現在卻到這來看戲。宋修臣傾力培養國子監,到頭來,卻是國子監那些酸腐的儒生罵他白竊國,他自刎謝罪。”
李離枝道:“文人相輕,莫不如是。”
薑冬譏笑道:“說來說去,不就是嫉妒。”
從駟馬高車上下來時,就吸引了很多側目,因為駟馬車是皇宮的禮製,不是沒有人懷疑就是鎮國公主。
但人人心中疑,聽聞鎮國公主驕奢逸,怎麼會穿著尋常百姓家的布麻?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,“這子是皇宮來的吧?不會是那位吧?”
“看容,當真絕。隻是那位公主殿下不會穿得這麼寒酸吧?我看也許是公主邊的丫鬟婢子。”
……
薑冬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,走向文淵閣,門外黑一片,有耄耋老翁、中年儒生、年輕員。左右很清晰地列為兩派,一派以一位古稀老儒生為首。寧一派以穿甲冑的寧遠侯為尊。
李離枝對薑冬道:“那古稀老儒生,是國子監裡的以為祭酒大人。”
薑冬微微點頭,眾人盯著緊緊閉著的文淵閣大門,都沒有看見站在外圈的。
那古稀之年的老儒生歎息一聲,朗聲道:“宋漁!你要做頭鳥,國子監一萬太學士不介意與你耗下去!羨建朝之初,陳平湖為首輔輔政,他尚有先皇賜予的扶龍鐧。我且問你,你這挑起天下戰的白,太安之變的罪魁,有何德何能在這潼川興風作浪!”
另一邊的寧遠侯朗聲道:“宋修臣之能,你我有目共睹,本侯覺得,應該是那嫵子,何德何能在這潼川興風作浪!”
一頂轎晃悠悠地停到人群外,轎子裡,寧雙照輕輕掀開簾子,看向外麵,角噙著笑意,“宋修臣,我今日送你如此厚禮,來日,你拿什麼謝我?”
薑冬正巧就站在轎子的另一側,正巧就聽見了這番喃喃自語。沒有做聲,甚是連側目看過來都欠奉,隻是微微揚起頭,看向文淵閣門窗緊閉的二樓。
知道,宋修臣此時此刻就在那裡。
沒有猶豫,踏上前朝人群中走去。原本是本不進去的,重瞳禮貌地拍了一下那些擋路人的後背。
那些人若是渾然不覺,重瞳就不客氣地臂將其推到一邊;若是怒目回,重瞳就更加不客氣地將他踢到一邊。
有人大怒:“什麼人!什麼?不知道本是誰嗎?”
在看到表清冷如冰霜的薑冬後,那些自詡於清貴大臣的員都是紛紛一愣,隨即駭然失。外圈的太學士沒見過薑冬是正常的。可這些有幸參見朝會的人,如何沒見過鎮國長公主的真容呢?
重瞳為薑冬掃清了幾個路障之後,群臣轟,紛紛向兩邊讓開,給薑冬騰出一條路。薑冬走到文淵閣的牌匾下,先是瞥了一眼強裝鎮定的寧遠侯,再笑盈盈地看向剛纔慷慨激昂的祭酒老儒生。
溫言道:“就是這位祭酒大人,說宋修臣是白竊國吧?”
老儒生甩了甩袖子,一臉憂國憂民恨鐵不鋼的表,薑冬歎道:“你說他不配執掌潼川城大小事務,那誰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