棲鸞殿,一盞宮燈下。薑冬拿著針線和一張畫好了花樣子的白絹,正在那無比認真地繡花。杏花在邊上,道:“姑娘,等天亮再繡吧,現在傷眼睛。”
薑冬固執地搖了一下頭,“你們公子生辰,我想送他一樣我親自做的禮,才顯得真意切。現在還有五天時間了,得抓緊呐。”
杏花對紅是一竅不通的,盯著薑冬穿針引線,忽視了笨拙的作,真心誠意地讚歎道:“想不到姑娘還會繡花。”
薑冬得意一笑,“繡花嘛,也不過就是著一針,把花樣子裡的填滿。我以前可是繡過一幅清明上河圖的十字繡,賣了兩千多塊錢呢。”
雖然杏花不知道啥是清明上河圖,也不知道啥是十字繡,更加不知道兩千多塊錢的概念。但出於之前給公子打薑冬小報告的愧疚心,對薑冬口述的這個經曆表示出極大的震撼。
“想不到姑娘這麼厲害!”
薑冬斜了一眼,“彆在這拍馬屁了,你拍我馬屁,我也不會原諒你的。”
杏花扯了一下薑冬的袖,可憐兮兮地道:“姑娘,你原諒我吧。”
薑冬道:“要我原諒你,也容易,你彆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了,有空去跟你那林哥哥談去。”
杏花紅著臉跑了,卻在外麵咚的一聲,撞到什麼東西上。宋修臣道:“杏花!你跑什麼!”
薑冬一把將手裡的針線活收了起來,宋修臣走了進來,奇道:“杏花又是怎麼了?撞了我也不吭聲就跑了。”
薑冬不輕不淡地道:“一說到林方淩就這樣。”
宋修臣無奈道:“你知道害,就不能說一句。”
薑冬哼了一聲,“我當然沒有你這麼孩子了!”
宋修臣走到薑冬的邊,他剛一坐下,薑冬就站起來換了一個椅子,隔著他老遠,也不說話,也不看他。
宋修臣有些莫名其妙,道:“公主,您這是這麼了?微臣哪裡做得不對,提出來,我看看能不能改。”
薑冬整理著的袖,漫不經心地道:“沒怎麼,就是想靜靜。”
宋修臣厚著臉皮站起來,拉著椅子坐到邊上,這回長了個心眼,一隻手按在薑冬的肩膀上。薑冬掙紮了一下,沒掙紮起來,怒目看向宋修臣:“好啊,你家暴我。”
宋修臣莫名所以,手在薑冬的臉頰上扯了一下,低聲道:“待會該藥浴了。要不,微臣服侍公主更?”
薑冬哼哼道:“休想!我沐浴關你什麼事!”
宋修臣一本正經地道:“藥浴時候要打通經脈,我得在你旁邊幫忙。”
薑冬皺著眉頭道:“你忽悠鬼呢!昨天怎麼就不用打通經脈呢?啥經脈?任督二脈啊?”
宋修臣笑道:“任督二脈?沒想到公主殿下在武學上還有研究。”
薑冬嗬嗬一笑,“我有研究的地方多著去了,你想不到的多著呢!”
宋修臣拱了拱手:“佩服!”
薑冬睨著他道:“彆在這假惺惺的,在某些方麵,我卻不及宋大人!”
宋修臣摟住道:“你哪裡不懂,我可以不吝賜教。”
薑冬啐了一口,“不吝賜教?不要臉吧!我可不去學你那套花花腸子!”
宋修臣點點頭,忽然道:“我知道了!”
薑冬問:“你知道什麼了!”
宋修臣道:“必然是我來的晚了,引你發了這一通邪火。”
薑冬大怒,推他道:“滾滾滾!找你的寧小姐商量要事去!”
宋修臣眸微,瞬間恢複如常,含笑道:“原來是醋在這上頭了。”
薑冬抓著宋修臣的領子,“你說,什麼要事,還不能讓重瞳聽了!”
宋修臣道:“我是怕寧小姐說了什麼難聽的,重瞳聽去,轉述給你,又要無端生那閒氣,何苦來哉!”
薑冬瞪了他一眼,雖然他說出了幾分道理,但心中猶自憤憤難平。
宋修臣指著的手,“公主,可不可以先將微臣的襟放開?”
薑冬放開手,在他膛上捶了一下。
宋修臣歎道:“那我也要醋了。你隻管相信重瞳,卻不相信我,有什麼話你直接問我罷了,我還能不與你明說嗎?何苦還讓重瞳轉述一下,中間若是什麼地方說錯了,我豈不是太冤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