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花怒道:“這老不死……”
薑冬忙揮手攔下,輕聲斥道:“杏花!”不是不知道杏花的意思,這丫頭是想打斷宋修臣與楊貂寺的對話。
卻聽宋修臣在裡麵道:“楊師父,李元中坐江山,是從大周竊的國。如今,我若有所圖謀,也該是為大周取回原本的江山。所以,你這“竊”字,用的不好。”
杏花心中大驚,公子怎麼能說這樣的話,焦急地看向薑冬,隻怕心生誤會。薑冬卻是一臉的平靜淡然,似乎全然沒有將宋修臣此話放在心上。
宋修臣又道:“但對我而言,我不想為大周取回江山,更遑論竊字,更是萬萬不會的。”
薑冬角微微上揚,轉拍了拍杏花的肩膀,溫言道:“我信他。所以,不用你著急替他掩飾或者辯解。”
宋修臣的影從黑暗中走出,“阿冬?你來這裡乾什麼!”
薑冬微笑上前,“宋郎,我也不要什麼江山,不過如果世人非要說你竊國。我明日就發一個詔書,是我昏庸無能,不願誤國,心甘願將李朝江山拱手相讓。反正我不怕那些人說,他們說讓他們說去,氣死他們!”
楊貂寺在裡麵哈哈笑道:“李元中一代梟雄又如何?還不是無子無後,將江山付到一個妖之後的手中,將大好江山拱手讓人。”
他雖然是冷笑,卻暢快至極,每個字都帶著笑意。
薑冬朗聲道:“楊貂寺不必得意,大好江山在誰的手中都無所謂,反正不會在你一個兩姓家奴的手中。”
楊貂寺聽到“兩姓家奴”四個字,當即就止住了笑意,他生平最忌諱此事。
薑冬卻繼續道:“你與先生兩相勾結,卻不知道先生就是滅了大周的罪魁禍首,你這麼多年看似在為大周效愚忠,實則……嗬嗬,是在為虎作倀!”
楊貂寺聞言大怒,鐵鏈子叮噹響,吼道:“妖,你過來!你過來!”
薑冬笑道:“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啊?我傻啊!”
宋修臣握住薑冬的手,“回去吧。”
薑冬反手握住宋修臣的手,頭也不會在前麵帶路。走出天牢,兩個人走在潼川寂靜的城道上,杏花和重瞳遠遠地跟在後麵。
宋修臣見薑冬不說話,率先開口道:“剛纔我與楊貂寺在獄中的對話,你都聽到了?”
薑冬“嗯”了一聲,看向道路前方,臉上看不出什麼表變化。
宋修臣溫言道:“阿冬……”
薑冬道:“你什麼都不用說,我懂的。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!我剛纔和楊貂寺說的那些話,可不是我胡說的,都是真心實意的。”
宋修臣在薑冬手中緊緊握了一下,止步不前。薑冬回頭看向他,月下,他的麵容越發顯得玉雕一般,清雅俊。
薑冬微笑道:“不要太了。”
宋修臣靜靜地看向,薑冬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,彎眸笑道:“你不是喜歡那些詩詞嗎?這兩天我搜刮肚腸,全默寫出來了,而且字跡不算太難看哦,很用心寫的。”
宋修臣接過,看了看墨藍的封皮,“中小學必備古詩詞?”
薑冬笑嘻嘻道:“不瞞你說,這裡麵的內容,是我從小學到高中的文學造詣,很不容易的。”
宋修臣微微一笑,將冊子小心地收懷中,珍而重之,道:“我回去後細細地看。”
薑冬道:“裡麵可能有一些小錯誤,畢竟年代久遠,我有些記不太清楚了。要是什麼地方錯了,你可不能去問寧小姐!”
宋修臣無奈一笑:“我問寧小姐做什麼?自然不會!”
薑冬想了想,又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,“這個也送你。”
宋修臣接過來細細看了看,拇指輕輕過那兩隻鴨子類似。他角盪漾出一笑意,“若非是結合當下景,我便要將它錯認為巫蠱之了。”
薑冬料到他會調笑,“哎呀”了一聲:“我這是第一次繡這種東西,以後再改進改進。我……我不太會做這種娘娘腔的繡花活,不過,我會做飯,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做小點心,好不好?”
宋修臣忽然一把將攬懷中,緊緊地收膛。薑冬幾乎聽到他的心跳聲,悶悶地問:“你喜不喜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