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到陳平湖的書房,沒見到人,一問素日侍候他的管家才知他去了浮水房。
薑冬聞言微驚,想起宋修臣用酒水在桌麵上寫下的四個字——今夜大雨。移開油紙傘抬頭看向天,無數雨點從昏暗的天際潑灑下來。
“今夜,今夜?”心中不安,直覺今夜有大事發生,劫獄等大事可不得有暴雨來應景嗎?對管家道:“我有要事求見陳大人,勞煩帶我去找他。”
管家聽了不敢遲疑,畢竟陳大人待這子與尋常人不同,當下引路將薑冬帶到府宅偏僻一角,地牢口在一假山後,外麵站著十幾個披甲執矛的侍衛,皆是隨侍陳平湖的人。
老管家請薑冬在外稍等,他進去通報大人。薑冬撐傘在雨中站了許久,地麵上的雨水浸了鞋,衫也被大雨打,就在凍得瑟瑟發抖尋思著先找個地方避避雨時,看見陳平湖從地牢裡出來,他穿著一件紫,整個人的肅殺冷寂,讓人不敢接近。
薑冬心裡犯怵,正不知該如何搭訕,他已經走到了近前,握著一把黑傘,低頭道:“何事?”
薑冬握了握拳頭,低聲道:“華公主來找過我。”
陳平湖眯了眯眼睛,有些訝異,隨即問:“便隻是此事?”
薑冬忽然瞥見他肩膀上有一道跡,啊的一聲,往後跳了一步,“大大大人,您剛剛在地牢裡乾什麼?”
陳平湖順著的目低頭看了看肩膀上跡,他淡淡道:“是本自己的,你緊張什麼?那些行刑的手段難道還需本親自手?”
薑冬鬆了一口氣,僵道:“大人有傷在上,先回房中再說吧。仔細傷口惡化。”
陳平湖眼神古怪,“你何時這般關心本?”
雨越下越大,薑冬心中著急,看了一眼站在雨中的十幾侍衛,害怕那宋修臣真的過來劫獄,要是撞見陳平湖的這些近侍衛,那可真是個死!一咬牙,扔了手中的油紙傘,躲陳平湖傘下,仰頭看著他幾乎是哀求的語氣:“妾的裳都了,冬日寒涼,請大人先回書院。”
陳平湖鮮見流出如此弱的一麵,心中微,手攬住的腰將按自己懷中,“去了書房,要是無話可說,你知道後果。”
薑冬也顧不上這死渣男趁機吃豆腐,兩人回了書房,那十幾侍衛也跟過來站在外麵廊下。陳平湖的衫隻沾了些許水珠,薑冬的裳卻是有一半都了。
陳平湖也不管模樣狼狽,閒散坐在椅子上,問:“華公主找你何事?”
薑冬道:“聽公主說,大人在皇上麵前明言要立民為側室。”
陳平湖點點頭,“不錯,你曾經在清河村了五年勞苦。本允你為側室,算是彌補。至於正室之位,本給過你機會,彆忘了,是你不珍惜。”
薑冬鼓起勇氣:“大人容稟,民既不在乎正室之位,更加不能做大人的妾。”
陳平湖眼神瞬間鬱下去,“在我陳平湖的書房,何時由得你做主?”
薑冬心急,麵上便有些難看,“薑冬唯願一生一世一雙人,大人就算強留我在邊,也是無趣。您位高權重,自有珠翠環繞,何必非要為難我一個平民子?”
陳平湖冷冷看著薑冬,“連你一個小小子也收伏不了,本這箇中書令當著,又有什麼威風?”
薑冬此時終於知道,宋修臣說的是對的。麵對陳平湖本就彆想之以曉之以理,因為這個人本就不通理。
從脖子裡拽出在村中婆婆給的玉佩,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,對陳平湖道:“這個東西我還給你,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以你髮妻自居。大人有通天本領,想要幽囚我一個弱子自然是容易,不過大人應該明白,你就算強迫我嫁你,得到我的人也絕得不到我心。”
態度決絕,雖然渾,凍得微微發抖,卻沒有半分怯懦。陳平湖眼中晴不定,他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,覺得眼前這個子本就不是在他曾經娶的那名村。
他拿起桌上的古樸玉墜,輕聲道:“本要你的人便可,何必非要得到你的心。你如何想法,以為本會在意?這太安城中人與人相,向來沒有真誠二字,你恨我或是喜我,我很在意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