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冬與他對,緩緩道:“我知道現在宮裡宮外全都是你的人,你要是真將我當階下囚,麻煩找個牢籠將我關進去,不要和我說話,謝謝。”
潘瀞搖頭微笑:“那怎麼行,我豈不是一點就都沒有了?”
“你欺負我一個人,能有什麼就!”薑冬將蘭衡抱回寢殿,雲衡和哥跟在後進去。雲衡還惡狠狠地瞪了潘瀞一眼,啪的一下將殿門關了!
本來想要跟著進去的姬襄了一鼻子灰,無奈道:“彆連我一起關啊!?”
潘瀞笑而不語,負手站在廊簷下,看向那棵李子樹,他道:“宋修臣妄為讀書人了,讀的是春秋道義,行的是法家之,卻又深信黃老玄學。”
姬襄了角,終於還是沒忍住道:“現在懷有孕,你能不能彆氣啊?孩子沒了就是你的事。”
潘瀞無所謂道:“沒了正好,又不是我的種。”
姬襄臉微變,沉聲道:“是羨的鎮國長公主,不是你後宮那些爭寵的人!”
潘瀞一隻手按在腰間的佩刀刀柄上,神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黯然。
姬襄問:“你在等什麼?”
“等一個人來證明我的清白。”
“華?你還沒有抓到?”
“會抓到的,等著吧。”
薑冬雖然在殿內,卻豎著耳朵聽外麵潘瀞和姬襄的對話。蘭衡在薑冬的懷中撅著道:“那個哥哥我見過!”
薑冬一怔,垂眸看向,漫不經心地問:“蘭兒在哪見過啊?”可不信蘭衡還記著小時候的事。
蘭衡擰著小眉頭認真道:“我看過他的樣子,但不記得在哪見過。”
薑冬心中有些詫異,想了想,也許小時候的那段印象印在蘭衡的腦子裡,留下潘瀞的囫圇廓,也是有可能的。微笑道:“蘭兒彆怕,那個哥哥雖然看起來很壞,卻並不是個壞人。”
外麵潘瀞道:“沒有沒有,我壞的很。”
薑冬翻了個白眼,蘭衡重重哼了一聲,“他自己都說啦,他壞的很!”
薑冬拿起脖子上的雙魚玉佩看了一眼,“壞人,怎麼會送蘭衡玉佩呢?”
那兩隻小魚兒在一個環內可以轉,蘭衡立即被小魚吸引了,捧著玉佩玩了起來。
雲衡和哥圍在薑冬的左右,兩個小小男子漢都抿著不說話,嚴陣以待,儼然要保護薑冬的樣子。
薑冬看在眼中,心中微暖,想起剛纔兩個孩子麵對那翼靈蛇都彼此為對方著想,不管是哥還是雲衡,都沒有流出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怯懦。
看來宋修臣平日潛移默化的教導還是很有用的。薑冬道:“哥,雲衡,你們彆緊張,沒事的。”
哥問:“外麵的那個人帶兵占領了皇宮嗎?”
薑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,哥年紀雖小,卻看得明白。
潘瀞在外麵替薑冬回答了:“不是占領,這小破地方我還看不上眼,就是先借來住住。”
哥擰眉不語,一雙星眸之中泛著怒意。雲衡扯著嗓子道:“你休要囂張!等我爹回來,打的你落花流水!”
薑冬了眉心,兩個小男孩熱沸騰,蘭衡卻已經犯困了,靠在懷中直打哈欠。薑冬將蘭衡放在榻上,對哥和雲衡道:“蘭兒已經睡下啦,你們也快睡覺。”
哥拉住薑冬的手,“嬸母,你去哪?”
薑冬笑道:“我不會走遠的,你們快乖乖躺下睡覺。”
雲衡和哥躺下了,過了一會,兩個小傢夥也睡了過去。三個孩子平日吃的不算多,睡得卻是很足。薑冬不止一次羨慕過他們的睡眠質量。
在榻邊坐了一會,忽然聽院外有人朗聲道:“皇上,人已經找到了!”
薑冬心中訝然,潘瀞此次過來竟然是正大明以東吳皇帝的份,不由再次懷疑西域人來挑釁是潘瀞謀劃的。
推門走出去,看見潘瀞坐在石階上,院子中還跪著個人,衫不整,頭髮淩,卻是華。
潘瀞回頭看向薑冬,“你怎麼出來了?睡不著啊?”
薑冬淡淡地道:“是睡不著。”
潘瀞關切地道:“睡不著眯一會也好,總是熬夜對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