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名道:“好,我長話短說。你可知陵餘為什麼要留在崑崙山?”
薑冬崩潰道:“不是長話短說嗎?我不知道啊?我什麼都不知道,不要問我了,你自己說吧。”
她心急如焚,無名卻語氣緩慢、毫無波瀾,“陵餘和殿下一樣,你們都本不該再存在於這個世上,但都通過某種鎮魂的方法,留存了下來。世人庸碌愚昧,都在規矩之內。但你和陵餘卻是規矩之外,隻有你們可以跳出界限,可以護住那個龍脈。李離枝若要毀去龍脈,也隻有你和陵餘,可以阻止。”
雖然無名說的足夠清楚了,但薑冬還是一團漿糊,她愣了好半天,才道:“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,但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了。我去崑崙山。”
無名溫言道:“我會與殿下同行。”
“我想問問先生,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?”
“我曾在陰愁嶺的藏書閣,閱儘書冊。宋修臣所習學的,我無不精通。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的想法。我與他有書信往來,所以知道殿下的事情,知道他心中的憂慮。我知道李離枝的鎖龍陣法,也知道陵餘的舊夢前塵。”
薑冬微微點頭,無名又道:“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明白他要走的路。”
薑冬心中微動,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,但她又說不上來。無名的語氣十分篤定,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是驕傲的,自信的,甚至是對薑冬有些不屑的。
她看向無名,無名也看向她,目光專注且一如既往的平靜,“公主殿下可還有什麼疑問嗎?”
薑冬道:“我全是疑問,隻覺得這件事實在……玄奇。但既然是先生所言,我相信先生,願意一試。”
潘瀞忽然問:“她去了崑崙山會不會有危險?”
無名道:“自然是有的。”
薑冬搖頭道:“沒關係,我不怕危險,我要去救他。”
潘瀞冷笑了一聲,“玄學術數,虛無縹緲,隻怕你去了也救不了他,反而搭上你的命!”
薑冬堅定地道:“他有危險,無論如何我也要去。”
潘瀞凝視著她,半響,才輕聲歎道:“便是知道你一定要去的。也罷,我與你同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