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冬忽然捂住臉,臉上如有蟻蟲噬咬,麻難當。宋修臣察覺到的異樣,將從水中抱起,口中對外麵的宮人急急道:“將那鬼手郎中帶過來!”
薑冬臉上雖然難,腦子卻清明,喝了鬼醫的蠱藥,可以暫時改變容貌和聲音,但是鬼醫囑咐過,緒不能過於激,否則易容的藥就會失效,還要忍蠱蟲撕咬之苦,更有可能會毀容。
宋修臣讓人帶鬼醫上來,看來是事先知道喝了藥,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出破綻的。
其實薑冬陷其中不自知,從頭到腳都是破綻,要讓明如鬼的宋修臣看不出來,也是很難。
宋修臣將抱上榻,掰開的手要去檢視,薑冬死死地捂著臉,“不要看!”
現在一定十分難看。
宋修臣惱道:“你就折騰死我吧!”
強行掰開的手,對著宮燈下細細一看,隻見臉頰上全是紅的斑點,不由緊緊地皺起了眉,“誰讓你喝鬼醫的藥!來戲弄我很好玩嗎?”
薑冬賭氣道:“我要毀容了,你遠離我吧。我又老又醜,哪有你邊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好看,個個水靈鮮活!”
宋修臣氣急:“你給我閉!”
鬼醫郎中很快被帶了上來,給薑冬探了探脈象,說道:“易容之藥其實是一種蠱,如今有些失控了。”從懷中拿出一瓶藥,囑咐:“將此藥撒水中,潔麵之後便可解蠱,並無大礙。”
宋修臣忙令打水,他親自為薑冬洗臉。薑冬推他道:“你不用在這裡假惺惺的,我自己會洗!”
宋修臣被推開,握了握拳頭,忍著怒意道:“那你自己好好洗。”
薑冬掬水洗了,雖然恢複了原本的容貌,臉頰上的紅點卻沒有退去。
宋修臣看向鬼醫,鬼醫連忙道:“這是被蠱蟲噬咬留下的傷,隻需靜養一段時日,自會好的。”
薑冬對鏡自照,雖然對容貌並不是很上心,但看到臉上這般不忍直視,也有點後悔。但細想想,剛纔緒激是因為誰!還不是因為宋修臣!
要不是他,也不至於失控至此。等鬼醫下去後,宋修臣將抱起走向自己的寢殿,一路走在宮道上,他抱著,後跟著五六個太監和宮。大家都麵麵相覷,不知道皇上今天怎麼突然轉了,居然要將一個從宮外撿回來的冠抱到他的寢殿。
他的寢殿,可從來沒有什麼子進去的,就算是宮,也隻敢在皇上不在的時候進去打掃。有一次皇上下了早朝,回到寢殿無意間撞見幾個宮在裡麵,據說龍大怒,當即就攆了那幾個宮出宮。
後來,都是太監內伺候,皇上的寢殿除了陌歸公主敢進去,還有哪個子敢進!
宋修臣將薑冬抱到寢殿龍榻上,薑冬渾沒力氣,又不想此時發怒跟宋修臣翻臉,任由他一路抱著,憋了一肚子火。
被放在墨玉龍榻上,死活也不願意躺下,振振有辭:“剛纔你的那些宮人在看著,我不好給你沒臉。但是你彆以為咋倆的事就這樣完了,還早著呢!你這些年不去救我也就算了,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願意追究,但你,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心上?”
宋修臣看著,“你問我這話,是拿刀子剜我的心嗎?”
薑冬道:“你既然將我放在心上,為什麼縱容寧雙照在宮中這麼多年?你知道當年是怎麼對我的,你居然還將留在邊。我不信你是為了激我故意的,因為蘭衡說寧雙照在宮中有好幾年了。”
宋修臣道:“我從未過。”
薑冬抬頭看向他,他的目堅定而冷靜,抿了抿,“是嗎?我卻覺得寧雙照侍候你很稔,不止一次兩次的。是一個未嫁人的大姑娘,你留在邊,總要有些緣故,你是什麼意思?”
宋修臣道:“我想弄明白,的魂魄為什麼可以長留在這世上。”
薑冬一怔,寧雙照和是一樣的人,都是本不該屬於這世上的人。宋修臣這個解釋,倒也可以說的通。
“那,那你有沒有弄明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