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冬聽了那聲音,渾身一顫,嚇得肝膽俱裂,下意識跳到床上想鑽進被子裡。在她甩了鞋跳上床還沒鑽進被子裡的時候,陳平湖走進了內室。
一人在床上,一人在地上,兩個人就這麼隔著個火爐子隔空對望,氣氛要多詭異有多詭異。
薑冬率先擠出個笑臉,“大人您來了,快坐快坐。”
陳平湖走到薑冬的麵前,雖然薑冬此時站在床上,兩人還是堪堪平視。薑冬嚥了口唾沫,正不知如何搭訕,陳平湖先開口道:“這幾日,你受驚了。”
薑冬嚇了一身冷汗,這這這特麼的不像陳平湖的風格呀。她知道陳平湖這個人喜怒不形於色,越是惱怒越是平靜,按照他現在的態度,憤怒級彆應該快達到姐姐了。
為防他出手打人,薑冬假裝淡定地坐下去,假裝淡定地將被子嚴嚴實實裹在身上,包成個粽子似的隻露出個腦袋。最後假裝淡定地道:“大人,您沒資格打人。”
陳平湖濃眉微皺,“我什麼時候要打你?”
薑冬謹慎地看著他,嘀咕:“我要知道什麼時候就好了。”
陳平湖眼中微涼,“在你心中,我原是如此不堪嗎?”
薑冬老老實實道:“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。家暴有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,沒止境的。何況我不是您的家眷,您不能打我。”
陳平湖的眸光徹底冷了起來,他緩緩道:“當年娶你為妻,婚書還在我手,你如何不是我的家眷?”
薑冬歪著腦袋問:“大人也說了,當年娶我為妻。如今民女請問大人,我還是大人的妻子嗎?”
陳平湖默了片刻,一字一句沉聲道:“就算貶妻為妾,卻未休你。所以,你還是我的人。”
薑冬攥了攥被子,她知道在這個問題上與陳平湖說不通,索性閉嘴不言。
陳平湖撩起袍子坐在床沿,目光灼灼地盯著她,“以後我不會再讓人隨意將你擄去。”
薑冬不言,他這話直白點說,就是以後會找很多人來“保護”你。她實在不想強顏歡笑還給他道一聲謝,就算是逢場作戲,也得看心情。
沒心情。
陳平湖緩緩道:“宋修臣與你在風塵中相識,你對他或許有感激之情。但我要告訴你,這個人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,離他遠點。”
薑冬心下微慌,“大人查到他的底細了嗎?我……也覺得他這個人有點奇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