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薑冬帶著蘭衡,從皇宮徒步走向潘瀞的小院,見到他時,他正在院中的竹子樹下,仰頭看天。
薑冬進了院中,潘瀞也沒有看一眼,依舊保持著負手看天的深沉姿態,樣子十分迷。
薑冬也忍不住朝天上看了看,沒看出有什麼花,正要出言請教,他卻率先擺了擺手,道:“彆說話,老子正在觀天象。”
薑冬納悶道:“大白天的,你能看到什麼天象?”
潘瀞笑了笑,“你這俗人,自然不懂。”
薑冬道:“彆裝深沉了,我帶了你喜歡吃的糕點,來嚐嚐。”
潘瀞問:“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糕點?”
薑冬自賣自誇道:“吃了就喜歡了,我保證你沒吃過這個味的,超級正宗。沉澱了幾千年的手藝,到我這可不是蓋的。”
潘瀞甩了甩袖子,好不容易將目從天空移過來,看向,“呦,變胖了,看來宋修臣沒餵你。”
薑冬無可奈何,“你能不能彆把我描述的像一隻寵,好不好?”
潘瀞哈哈一笑,轉而看向蘭衡,“你娘做了什麼吃的?可以吃吧?”
蘭衡道:“比我做的好吃一些。”
潘瀞撇撇,“你確定隻是好吃一些?那這樣的話,我就得考慮要不要把你們這對喪儘天良的母攆出去了,那是人吃的東西嗎?”
薑冬掀開食盒,拿出幾碟糕點和一瓦翁清湯,淡淡的香味頓時彌散開。
潘瀞有些訝異,笑道:“你還會做這些?不會是宮中哪個廚子做的吧?”
薑冬道:“我的手藝比宮中廚子好,你難道不知道?”
潘瀞搖頭,“還真不知道。”
薑冬正要爭辯,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做飯給他吃過,不免有些慚愧。
潘瀞笑嘻嘻地看著,“怎麼,覺得對不起我是不是?不用慚愧,你還有機會,就是不知道你那宋修臣會不會喝醋啊?”
薑冬拿出一塊梅花糕塞到他中,“你說點吧!像你這樣毒舌的,也不知道死後會不會下拔舌地獄!”
潘瀞口中被塞了一塊糕點,隻覺得細膩香甜,三兩口嚥下,還不忘嫌棄吐槽:“都是些娘們喜歡吃的東西,老子可不稀罕。”
薑冬於是又舀了一碗湯,送到潘瀞邊,“喝了吧,延年益壽,多活兩天。”
潘瀞盯著的眼睛,也不說話,就著手中的碗喝了一口,然後才問:“有毒沒毒?”
薑冬沒好氣道:“有毒,再過一會你就要毒發亡了,沒有解藥。”
潘瀞眸清亮,笑道:“不錯不錯,寧在花下死,做鬼也風|流。”
薑冬道:“你可得了吧,這些酸溜溜的妹套路,我早就看了。”
潘瀞笑問:“看了,那你看宋修臣那小白臉的套路了嗎?”
薑冬道:“你們都是一個德行,真是懶得理你們!一個二個的,無聊不無聊!”
潘瀞哈哈笑道:“無聊,真的很無聊。薑冬啊,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覺得宋修臣無聊,看來你真的是長大了。”
他這語氣,活像是老父親概誤歧途終又回正道的兒。薑冬將食盒往廊下的小桌上輕輕一放,道:“慢著點吃,彆噎死了。”
潘瀞瞪眼道:“我之前照顧你時可不是這樣的,你這娘們,到底有沒有良心?”
薑冬道:“我就是沒有良心,怎麼了?當年在潼川那幾個月的事,你打量著說一輩子吧?”
潘瀞笑道:“見你一次說一次,你也沒良心啊,還是對我不好。”
薑冬道:“我要是對你不好,還來給你送吃的?我吃飽了撐的吧?”
潘瀞慢悠悠上前,拿起盒子中的一塊板栗細細看了看,隨即,目變得輕淡至極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薑冬道:“我看你氣不錯,一時半會的估計死不了。聽說你想和華衍葬在一起?再等等吧,禍害千年,到時候估計就不是我埋你了。”
潘瀞轉頭看向,“薑冬,你不來埋汰我,你心裡不舒服是不是?”
“是啊,我不罵你幾句,的確很憋屈!”
“老子究竟那點對不起你了,你就不能對老子溫點?”
“對你溫的子,通常都下場慘烈,我要命,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