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跟在陳平湖的後麵,腦子裡全是那支五鳳金鈿,驚疑不定。
陳平湖直將她帶到了一處寬闊的大湖畔才駐足,回頭對薑冬劈頭蓋臉斥道:“也不打聽打聽那潘夫人是何等樣人,你就敢跟她結交,我原不知道你這麼有本事!”
潘夫人是何等樣人?薑冬愣愣的,她心裡也存著這個疑惑,隱隱感覺潘夫人不僅僅是東郡王的女兒那麼簡單,為什麼她會有和皇後孃娘一模一樣的五鳳鈿呢!
皇後孃孃的五鳳鈿是皇後的母親所贈,那潘夫人這個是怎麼回事?
薑冬想要問陳平湖,卻又覺得他未必會告訴自己,如今這人又在盛怒之下,沒將她踢到旁邊的湖裡就是大恩了,還是老實一點吧。
這麼一想,她癟了癟嘴,委屈道:“我初來乍到的,如何摸得清太安城諸多複雜關係。隻知誰真心待我,我便真心以待。”
陳平湖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,雖然知道多半是裝的,但還是不由得心頭微軟,責罵的話便說不出口。默了默,他沉聲道:“以後休要與她往來!”
薑冬悶聲不語,表示抗議。
陳平湖冷冷道:“潘氏豢養男寵,你怎可與這樣的人相交?”
薑冬微感訝異,沒想到這件事似乎是太安城裡公開的秘密。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:“大人就算不喜歡潘夫人,也不必說這樣的話詆譭她。”
陳平湖冷哼了一聲,“究竟是不是詆譭,你自會知道。”
薑冬無言以對。靜默了片刻,感受到自己頭頂上的炙熱目光,她有點難受,越發不敢抬頭。低著腦袋不安道:“宮宴怕是快開始了,大人莫要遲到了。”
陳平湖見她低眉順眼裝模作樣,心中惱恨。伸手抬起她的下巴,強迫她與自己對視,他聲音低緩:“我原不知,你是如此清豔絕倫。”
薑冬心裡MMP,因為你瞎唄……她尬笑了幾聲,十分謙遜地表示:“清豔已是擔不起,何況絕倫……”
陳平湖濃眉微皺,似乎陷入沉思,喃喃自語:“剛纔太後拉著你細看,她老人家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。”
薑冬“嗯?”了一聲,忽然心中一驚,的確,剛纔太後的眼神也是有些奇怪的,與之前皇後初見到她時有點像。當時沒怎麼放在心上,現在回想起來,的確十分古怪。
她納悶道:“我是長的像誰嗎?”
陳平湖沉默不語,忽聽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:“陳大人入官中赴宴,竟將東廂姑娘帶來做甚?”
薑冬扭頭看去,蒼蒼蒹葭叢中,宋修臣匆匆走來,神色凝重。
陳平湖負手冷哼一聲,“我的女人我想要帶去何處,都是我的私事。不必宋大人多費心神!”
宋修臣盯著薑冬看了一眼,冷聲問陳平湖:“她見了皇上?”
陳平湖拂袖怒道:“宋大人未免越界了!”
宋修臣看起來有些心急,轉頭看向薑冬聽她的回答。薑冬搖頭道:“沒有,我隻見了皇後和太後。”
宋修臣臉色微緩和了幾分,對陳平湖道:“她不能麵見皇上!”以一種命令的口吻。
陳平湖嗤笑一聲,“宋修臣,我的耐心是有限的。”
宋修臣踏上前一步,一字一頓沉聲道:“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,我說,她不能麵見皇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