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冬伸手在夏夏腦門上敲了個爆栗,“你姑娘我像是那種容易被欺負的人啊?”
夏夏揉著腦門,委屈道:“您回來時實在不成樣子,奴婢纔會那樣疑心的。”
薑冬歎了一口氣,“這次是我思慮不周,棋差一招,要不是陳大人是個精分,還不知道會怎麼呢。你疑心的也不是沒有道理。”
夏夏上前道:“姑娘,我燒了熱水,要不要先洗漱洗漱,再熱熱乎乎睡個好覺?”
薑冬點頭,夏夏便喚了彩雲一起過來服侍她沐浴。坐在霧氣騰騰的黃花梨木浴桶裡,她思緒飄搖,腦子裡一會兒是宋修臣的溫柔眼眸,一會兒又是陳平湖的冷峻臉色。
洗漱完換了乾淨的裡衣,她濕著頭髮一時半會也睡不著,讓夏夏和彩雲都先出去。一個人在房間裡拿起細豪筆在紙上畫了一個類似印章的圖案,這是馬車裡她在陳平湖的胸膛處看到的,紅色,像是刺青刺上去的。
當時馬車昏暗,她並沒有看清楚,隻匆匆瞄了一眼,不過這個圖案的樣式,她是見過的。在宋修臣的胸口處見過。
那日宋修臣受傷躲到她屋裡,她給他換濕衣服的時候看見的。
薑冬將化妝盒最底層藏的一張小宣紙抽了出來,紙上是她從宋修臣身上臨摹下來的圖案。
兩張紙上的圖案對比,一個是憑著記憶畫的,一個是臨摹的,很像。薑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兩張紙,陷入沉思。
她隱隱覺得宋修臣和陳平湖這兩個人,一定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。這種關係陳平湖肯定還不知道,宋修臣則是未必。
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,無非就是那麼幾種。陳平湖是鋼鐵直男,宋修臣也絕對不彎,所以他們肯定不是那種齷鹺的關係。
薑冬握著毫筆,在紙上寫下“兄弟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