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夫人緒激,渾發。薑冬連忙為順了順氣,“姐姐是被當了質子?”
“是啊,我被扣押在太安城,我父親便不敢輕舉妄。這麼多年,是我……拖累了東郡……”
“可不是你的表姐嗎?竟然這麼害你!”
“哼!為了權力什麼事做不出來!我不願當噁心的三王妃,就將男寵臠送到我院子裡,對外散播我荒無道,毀我名聲,百般強留我在三王府。”
薑冬心裡驚駭,沒想到那位皇後孃娘手段如此狠毒,跟鬥心機,多半要涼涼。
潘夫人恨恨道:“後來我想通了,我鬥不過,可也有肋。想讓兒子當皇帝,我就假意支援。這毒婦必然也知道我不是真心的,不過不敢跟我撕破臉,我雖然被扣在太安城,可我背後畢竟有東郡數十萬鐵騎!”
薑冬嚥了咽口水,腦子有點。
“呃……我先捋一捋啊。皇後讓我去說服陳平湖輔佐八皇子,順便監視五王爺與陳平湖的往來。姐姐你假意支援皇後,實際上恨毒了。你剛纔與我這些話,想要我幫你做什麼?你儘管說,我要是能做到我一定……”
“你不必幫我做什麼,我隻是提醒你小心。至於讓你做的事,你且去辦就是了。憑怎麼算計,都無關大局。”
薑冬擰眉:“無關大局?”
“無關大局。不管是三王五王還是八皇子,這江山之都與他們無關。”
薑冬見說的篤定,心中更奇,“姐姐為什麼這麼說?我……我聽說皇上現存的皇子隻有他們三個啊。”
潘姚冷笑道:“皇上的江山,又是怎麼來的?”
薑冬不敢再問,料想再問潘姚也不會解釋了,默默會這話的意思,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,神差鬼使地,喃喃道:“兩個月後,是不是要變天了?”
宋修臣說過,讓等兩個月,他要做一件事。
潘姚眼神微,旋即恢複平靜,“我有些擔心你,皇後做事總是明一半,暗一半。我怕不止是為了八皇子的太子位。籠絡你,似乎還有彆的目的。”
薑冬收回飄忽的思緒,“還有彆的目的?”
“皇後和太後初見你時,表都有些奇怪。你的相貌,似乎像們的一位故人……”
薑冬了眉心,“這資訊量有點大啊……”
“啊?”
“沒什麼,姐姐也這麼覺得嗎?我其實也有這種覺。可我隻不過是個自小長在鄉野的村,就算像們的什麼故人,應該也是湊巧吧。”
潘夫人點點頭,“隻盼那毒婦彆在這上頭做文章。先不說這些了,你也累了,先回去好好歇歇吧。”
薑冬回到自己小院,夏夏的娘做了清甜的蓮子粥,默默喝了一碗,忽然覺得氣氛有點古怪,“夏夏,你站著乾什麼?坐下吃飯啊。”
夏夏搖頭道:“奴婢知道姑娘疼我,但您是主子,奴婢不敢和主子一同用膳,會壞了規矩。”
薑冬皺眉道:“你這又的什麼風?之前不都說好了嗎?你可以和我一起吃。嗯?你眼睛怎麼紅紅的,誰欺負你了?”
夏夏連忙道:“沒人欺負我。”
“說實話!”
“是……是我娘訓斥我了,為著我和姑娘一同用膳,我娘罵我不懂規矩……姑娘您先吃,我去看看水燒好了沒有……”
薑冬莫名其妙,由著夏夏跑出去,也沒功夫理會。一個人吃了飯,洗漱後愣愣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,起來盯著沙看了半天,差不多晚上十一點的樣子。
裹了件厚長鬥篷,一個人踱步到院子外麵,在巷裡幽魂一樣走著。忽然聞到一飯香,從一個著昏黃燈的小視窗飄出來。
這戶住著陳平湖府上的一個長工,回來的晚,他家娘子總留著飯等他一起吃。以前薑冬還慨過,晚上十一點吃飯屬於不良生活習慣。
現在不知怎麼的,竟然有點,有點羨慕。輕輕歎息一聲,有家真好。
不知不覺地到了繁花樓的後門,約可以聽到前院的細細笙歌。繼續往前走,就走到以前宋修臣住的破舊瓦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