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不等陳平湖發作,盈盈施了一禮,轉瀟灑走了。陳平湖立在當場,濃眉緊鎖,本該雷霆大怒,卻又不知為何偏偏發作不出。
華輕聲道:“夫君莫惱,姐姐桀驁,一向如此……”
陳平湖打斷的話,“你現在有了孕,清心靜氣好生養胎,這荒蠻子的事就彆再費心了。”
華微微遲疑,勉強笑道:“多謝夫君諒。”
陳平湖對側的丫鬟嗬斥道:“公主如今有孕在,你該好好伺候,夜黑風高如何還能帶公主出來走,回去自去領罰。以後再不仔細伺候,仔細你的腦袋!”
華見他忽然沉下臉訓斥自己的近侍婢,有些無措,“夫君……”
陳平湖道:“我還有些公務要理,公主先回院中用晚膳吧。”
說著,也不等華公主說話,回了書房。華公主空站了片刻,扶著那丫鬟默默往回走。
無緣無故捱了頓訓斥的婢委屈道:“公主,奴婢回去真的要領罰嗎?”
華公主冷冷瞥了一眼,“怎麼,本宮瞧你頗有怨言?”
“奴婢……不敢。”
華鼻子裡冷哼了一聲,恨恨道:“都是因為那個人,大人纔會如此對我!”
婢惶恐不安:“皇後孃娘也因江氏冷了公主,這可怎麼辦啊?皇後孃娘不會對咱們不管不顧吧?”
華眼神毒,嗤笑道:”是啊,江氏如今可真是春風得意。不過,本宮倒要看看能不能熬的過料峭倒春寒!”
婢顯然不能理解,華公主瞥了一眼,嫌棄道:“沒用的東西!的確該去領罰!母妃怎麼派了你這麼個廢給我!”
婢唯唯諾諾不敢說話。華冷聲道:“本宮的母妃並不得寵,卻因為有本宮與三王,得以在宮中度日。我比母妃要強一些,至是天家公主,是大人的正妻。隻要我順利誕下麟兒,便能有一席之地立而不倒。皇後那毒婦將我當棄子?哼,再過幾天會來求我的。”
……
三日後,皇後孃娘一道口諭將薑冬召到來儀宮。
皇後得知薑冬可以在陳平湖書房伺候筆墨,十分欣,拉著的手笑道:“此事連華都不能辦到,陳平湖果然待你不同。”
薑冬謙虛道:“陳大人不過是念及早年的分。”
皇後點點頭,直切要點:“那你可發現什麼異常?”
“回娘娘,並沒有發現陳大人與五王爺有什麼牽扯,倒是有一件事,聽起來奇怪的。”
“哦?”
“娘娘容稟,臣婦落魄時認識繁花樓中的一些姐妹,近來聽說了一件奇事,說前些日五王爺帶著三王爺去繁花樓吃花酒,請了位清倌人調琴,那三王爺不知怎麼就看上那位清倌,在……在隔間中就要……”
皇後長眉微斂,“就要如何?”
薑冬一咬牙,著頭皮道:“就要行那苟且之事……”
皇後一掌拍在桌麵上,“荒謬!那個老三,當著他兄弟的麵竟然……這也太荒謬了!”
薑冬連忙給斟了杯茶水雙手奉上,“娘娘息怒,臣婦也是聽說。的況如何,也不得而知。”
皇後哼了一聲,滿麵怒容,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憤慨,“我是知道那個老三的,妄想皇位,染指潘姚,奪儲不,又癖染龍!這些年他做的這些事,一樁樁一件件,足夠讓皇帝銷了他皇籍,貶為庶民!”
接過薑冬的茶水喝了一口,順了順氣,才問:“此事怎麼傳的連你都知道了?”
薑冬斟酌語氣回道:“繁花樓的采秀娘將訊息封鎖的嚴嚴實實,知道的人並不多,臣婦也是和那繁花樓的姐妹好,才得知一二。”
皇後“嗯”了一聲,道:“那個繁花樓掌事的確有些手段,若非如此,前些年教坊司的標也不到。”
薑冬繼續:“娘娘不知,此事還有後續呢。”
皇後皺眉道:“那個五王竟也不知阻止阻止,後來鬨什麼樣子了?”
“可巧當時兵部侍郎宋大人也在繁花樓喝酒,聽得靜趕過去,便看見那不堪目的一幕。當時宋大人的臉十分難看,抱著地上那位衫不整的清倌,看都沒看三王爺一眼,徑直走了。原來那位清倌人是宋大人的相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