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孃娘已經很生氣了,讓宮將胡攪蠻纏的華衍公主請(拉)了出去。繼續問薑冬:“當時宋修臣對五王的態度如何?”心念著這件事,被華衍打斷,不生氣纔怪。
薑冬強作鎮定,正道:“聽聞宋修臣當時對五王爺的態度也不是很好,似乎十分生氣,對五王爺也沒有好臉。”
皇後大欣,點頭道:“你有所不知,這是五王爺的計謀。一定是他私底下煽風點火故意引老三惹禍,他的眼睛現在還盯著老三呢!哼,沒想到被宋修臣撞上,失了一個極好的幫襯。”
薑冬故作不解問:“宋大人能幫襯上五王爺什麼?”
皇後笑了笑,提點道:“你難道不覺得奇怪,為什麼宋修臣可以平步青雲,路亨通直陳平湖?”
薑冬心中一,注意力放在“直”二字上,試探問:“難道……是要用他製衡陳大人?”
皇後歎道:“你真是個聰明孩子,不錯!帝王心,在於製衡。”
薑冬恍然大悟,一個一直在梗在心裡的疑問霍然開解。原來宋修臣是皇帝用來製衡陳平湖的手段,皇帝出於某種原因,一定要重用陳平湖,可是重用之下,卻有擔憂,於是便有了宋修臣現在的局麵。
陳宋鬥得越歡,皇帝眼中看得越喜。
皇後得了個好訊息,心十分不錯,賞了薑冬幾件玲瓏剔的玉佩。薑冬從皇後告退離開,與彩雲走在一蒹葭蒼蒼的水岸邊。
茫茫水麵上不時有寒劃過,發出幾聲空遠的鳴。薑冬著這一副有些寂寥的景象,心想這皇宮內的水域寬廣,似乎比圓明園中的水域麵積還大,忍不住歎道:“這皇宮氣象巍峨,隻是水太多,岸邊蘆葦難免有些蒼涼。初春此景,有些不吉利啊。”
彩雲見慣了這裡,沒什麼覺,“咱們王朝崇水,以水為吉。這皇宮裡的大小塘湖足占了一小半呢!”
薑冬心中一,“崇水?這皇宮內的水域是一直就有的嗎?”老郎中說過,李朝的皇宮是在前朝的基礎上擴建修整的,如今的皇帝是鳩占鵲巢。
彩雲隨口道:“是十幾年前皇上主時修建的,當時奴婢的爹也是宮中匠人呢。”
“哦?那這麼多的水是從哪引來的?”
“姑娘有所不知,宮中之水發源於西麵的林泉山,流進水閘,支流派衍,再由此湖彙聚,流出東側的出水閘,彙外麵的護城河道。”
薑冬暗暗吃驚,皇宮的水域與護城河道相連?若是水量也就算了,偏是如此巨大的水量。下雨天為避免內澇必要開閘,可如果雨天開閘,有叛軍由閘口潛皇宮,那這可就了一個不小的安全患了。
問:“那你爹當時參與皇宮修葺時有沒有遇到什麼奇聞異事?”
彩雲想了想說:“聽我爹說當時皇宮留了很多前朝種下的芭蕉,聖上極其厭惡芭蕉,令人砍得一乾二淨。”
薑冬眉擰個疙瘩,沒來由的想起宋修臣破舊瓦院中的那棵青綠芭蕉樹。
冤家路窄,轉過一道彎廊,迎麵撞見了正踢小石子生悶氣的華衍公主。公主殿下正甩著胳膊滿嘟囔什麼,陡然見到薑冬,兩眼一瞪,掐腰怒道:“站著!”
本來也沒打算溜走的薑冬無奈一笑,盈盈施了一福,“見過公主殿下。”
華衍公主上前繞著打量了一圈,“聽說你是中書令的原配髮妻?被我那個溫良淑德的姐姐給了妾室。”
薑冬笑而不語,聽這華衍公主的語氣,似乎對華公主十分不喜。
華衍公主“嗯?”了一聲,抬高語氣:“你啞了?剛纔在我母後麵前不是很能說會道的嘛?”
薑冬隻得道:“如公主所說,我如今算是中書令的妾室。”
華衍公主翻了個白眼,“那口腹劍的賤妮子搶人家有婦之夫,吃相的確很難看。不過我看你也不像是恨了,難道你想另攀高枝?”
薑冬有些頭疼,“呃,不知殿下所謂的高枝是……”
華衍沒好氣道:“彆明知故問,還不是那位花了六百金贖你的宋漁!我告訴你,可不許打他的主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