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知府衙門出來後,一行人並未在川東城中逗留,也沒有去姚府,反而向著城外而去。
姚大在川東土生土長,知道哪個地方好藏,易守難攻。
馬車顛簸了大半個時辰,終於到了一林山坡,草叢深有個木屋。雖簡陋,但勝在乾淨。
約莫過了半個時辰,孤宿白從天上落下,袂飄飄。他打掩護,讓馬車先行。等確定沒人跟來,纔過來和他們會合。
木屋極好,若是不仔細看,即便路過也不會察覺到。想來,這裡是姚白間平日不想麵對事,逃避休息的地方。
“理乾淨了嗎?”
黎綰青從木屋裡出來,走到孤宿白邊。
孤宿白嗯了聲,剛纔馬車出城,引出了一波絕殺,他順手給收拾了,扔到了山裡喂狼。
“白間怎樣?”
“吃了藥,估計晚上就醒。”
“你是如何瞞過雲皓的雙眼?”
“很簡單,隻要在腋下放一塊東西,停止流。”
越簡單的把戲,越能騙過聰明人。
“估計當時雲皓還將信將疑,不過後來的對話,放鬆雲皓的警惕。人一放鬆,就會忘記某些懷疑和顧慮。”
孤宿白想想有道理,又道,“你對師爺說了什麼?”
“昨晚我跟師爺說,我們是臨城有錢人家的子,被雲皓綁架來的。”
“正常人都不會信吧?”
畢竟雲皓像是他們的同伴,同進同出。
“沒人會誣陷自己的同伴是江洋大盜,師爺又被錢矇住了眼睛。加上昨晚和今早,我對雲皓的刻意忌憚。師爺又貪功,便掉進了我的陷阱裡。”
孤宿白嗯了一聲,想起一事,蹙眉看著,“師爺以為本侯也是綁匪之一?”
“我沒這麼說過,不過師爺可能真的這麼認為。”
笑笑又道,“咱侯爺一表人才,怎會是江洋大盜。”
孤宿白冷哼一聲,得了便宜還賣乖。
“……這裡什麼時候到你做主了!本事不大,屁事多。沒事滾一邊待著去,彆他麼瞎指揮!”
“你主子沒吭聲,你又哼哼個啥!咋的?眼珠子瞪那麼大乾嘛!又想手?!”
“我他麼真想死你……”
楊林和姚大前後腳木屋裡出來,吵得臉紅脖子。越說越激,剛要手,見一道死幽幽而來,知道又被孤宿白盯上了,不約而同打了個寒噤,急忙幫對方整理裳。
打一架頂多傷個幾天,要是惹怒孤宿白,輕則躺個三五月,重則終殘廢。
孤宿白看到這兩人就頭痛,楊林是野路子,教訓了也沒用。姚大是姚白間的人,他懶得教訓。關心姚白間和卓然的傷勢,直接無視兩人,進了木屋。
撿回條小命。楊林和姚大不約而同鬆了口氣,又開始媽媽列裡,推推搡搡。忘記走了一個,還有一個,而且更不好惹。
“你們繼續,我就看看不說話。”
黎綰青蹲在院中的石墩上,滿臉笑容的示意他們繼續。
笑容讓人心裡發,惹不起,惹不起。
楊林冷冷道,“我纔不跟一個臭未乾的臭小子計較!”
姚大不客氣的懟過去,“誰是臭小子還不一定呢!上躥下跳跟猴似的,一看就知道你事不足敗事有餘!”
“喲!老子都退一步了,你還不知足,是不是存心找死!”
“有本事來……”
“孤宿白。”
兩人立馬站得筆直,噤若寒蟬。
聽到黎綰青哈哈大笑的聲音,才知道上當騙。不過被嚇了兩次,已經沒力氣再吵。悻悻瞪了眼對方,各自走到院子的一邊站著。
就跟錯的門神似的。
夜,一行人在院中生起篝火,烤著野味。
本來是想將就吃些烤番薯,黎綰青還真挖了了幾個。結果半個時辰前,楊林和姚大慪氣比誰打得野味多。然後拿著各自兵,鑽進了山裡。
就沾他們的,吃上了香噴噴的野味。
姚沐姝的氣還是很差,連黎綰青遞來的野味,都是接過放到一邊。擔心父親,擔心姚府和整個護龍一族。
卓然恢複了很多,喝了幾天稀粥,都能淡出鳥來。如今有野味吃,自是不顧楊林反對,搶過大快朵頤。
楊林搶得急了,差點趔趄摔個狗吃屎,惹得邊上的姚大哈哈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