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皓沒想傷她,見她傷口裂了。霎時心頭一緊,收起長劍,快步走過來。
“你再這樣亂來,神仙也救不了你,跟我走……”
黎綰青急了,抓起手邊的東西衝雲皓砸過去。不料是之前從姚府順來的腰牌,被雲皓隨手一擋,哐噹一聲落在男人腳邊。
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異色,毫無預兆抬手抓住雲皓的手。黎綰青趁機躲到男人身後。指尖微微用力,直接震開。
力道之重,雲皓不由往後退了幾步。手腕處火辣辣的痛,詫異看著男人,“兄台,你走你的陽光道,我走我的獨木橋,你我並不相識,我勸你也莫管這閒事。”
說著雲皓刻意撩開袍子,露出裡麵的官靴。
曆來朝廷和江湖互不乾涉,雲皓想讓男人知難而退。再次伸手去抓黎綰青時,還是被男人一手擋了回去。
雲皓惱了,冷冷道,“怕是管了某些閒事,便會丟了命。你一個江湖人,在江湖中快意恩仇就罷了。不要螳臂當車,不自量力!”
男人抬眸看了眼雲皓,繼續垂下眸子,似在沉思,或是他習慣瞭如此。
雲皓不想浪費時間,蠻力硬上,卻連男人的衣袖都碰不到。
哪怕雲皓焦頭爛額,男人卻不動如山,神色不變,屁股都沒離開過凳子。不禁心中大驚,此人武功和孤宿白不相上下,到底是何方神聖?
冷靜下來,仔細打量男人的打扮。雲皓少知江湖中事,可還是覺得對方有點眼熟。一身紅衣不顯娘氣,反而襯得男人俊美非凡。倒是身後所背之物,引起了雲皓的注意,看模樣像是大刀。
江湖中使刀的大俠不少,有此等武功修為的,鳳毛麟角。又是一身紅衣,雲皓的腦海中瞬間跳出一個名字,脫口而出,“你是席止言?”
肯定大過疑惑,驚恐大過好奇。
男人不說話,算是默認了。
雲皓霎時倒吸了口涼氣,拿著劍的手顫了下。
黎綰青卻是一頭霧水,常聽卓然和楊林說起江湖的事,可沒聽過席止言這個名字。不過看雲皓見鬼般的神情,還有剛纔那群落荒而逃的酒客,不禁好奇起這個紅衣男人的事情。蹲在席止言麵前,笑眯眯道,“你的名字溫婉如風,像個女子。你又穿著一身紅衣,你是什麼人?”
席止言瞥了她一眼,繼續一副高山流水,泰山不動的高冷模樣。
“不說?那總能告訴我,你身後背的是什麼?”
席止言破天荒的開了口,“刀。”
“既然是刀,為何用布包著?”
“它嗜血。”
“是刀的主人嗜血吧。”
席止言忽然盯著她,眉頭微鎖。
這一盯,嚇得黎綰青本能往後退了幾步。心想,好大的殺氣。
雲皓已等待不住,上前冷喝一聲,“席止言,你混跡於你的江湖就好,莫管朝廷的閒事!若是還護著她,隻怕不日朝廷千萬大軍壓到,你便隻有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……”
席止言點點頭,緩緩起身,看著雲皓,微微張了下嘴角,“我偏要管。”
四字猶如從冰窖而來,且又乾脆利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