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意間聽到隔壁桌討論起“席止言”三字,她急忙湊過去細聽。
“……沒想到席止言會出現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鎮甸,你們說他是圖什麼?”
“我聽說席止言和川東護龍一族的姚公子交好,這裡離川東不過百裡。護龍一族大禍臨頭,席止言定然是去幫忙……”
“錯錯錯!席止言向來我行我素,即便和姚白間是好友,但也不會出手。”
“那你說是為什麼?”
“席止言是奔著澤淵侯孤宿白去的。”
“那個藥罐子澤淵侯孤宿白?沒聽說兩人有什麼交情,讓席止言不顧姚白間護龍一族的一地雞毛,卻奔著孤宿白而來……”
“還交情呢,是血海深仇!”
聽到這裡,黎綰青不禁一愣。
“我聽說幾年前,孤宿白血洗了席止言滿門。自那以後,兩人的仇怨便結下了。可憐姚白間夾在兩人中間,裡外不是人。因此,席止言漸漸疏遠姚白間。所以席止言出現在這裡,定然不是去川東幫忙,而是聽說孤宿白在川東,要去找孤宿白算賬去……”
這時席止言回來,黎綰青急忙端正坐好。席止言掃了她一眼,扔來一個藥瓶。
黎綰青接過一看,藥瓶小巧,打開瓶口,陣陣幽香而來,是療傷藥。
這才明白,席止言早看出她傷勢複發,纔在茶館休息,又給她買藥。
看似冷酷無情,其實外冷內熱。
“哥哥輩的,終於知道疼妹妹了。我也不跟你計較,剛纔得罪我的事了。”
黎綰青向店小二要了杯溫水,把藥丸送服下去。
不消片刻,腹部的傷口不出血了,也不疼了。甚至連散功的狀態,也減緩了很多。
“你怎知道我中了散功?”
席止言喝了口茶,掃了她一眼,扭頭看著窗外的街道,道,“用眼睛看出來的。”
昨晚見她躲閃騰挪,不難看出她會武功,氣勁卻全無。隻有一個解釋,就是中了散功。鎮上的大夫也是江湖人,便讓他配了點解除散功的藥。
“你哥怎樣?”
“不怎麼樣。整個護龍一族都亂套了,你不去幫忙?”
席止言搖搖頭,端著茶杯的手指骨修長分明,甚是好看。
“你和臭屁鬼不是好朋友嗎,臭屁鬼都倒黴成這樣了,你還不去幫忙,說得過去嗎!我看你根本沒把臭屁鬼當朋友!假情假意!哼!”
黎綰青作勢負氣抱臂扭頭,用餘光偷偷打量席止言神色。真是波瀾不驚,眼底一點情緒都沒有。突然莫名想念孤宿白,不知道他怎麼樣了。
“我去了也幫不上忙……”
“不可能!你武功那麼好,殺幾個小嘍嘍也好……”
“連孤宿白都能愛上一個人,這世間還有什麼不可能。”
黎綰青一時語塞,心想,孤宿白又不是和尚,難道愛上一個人是件很奇怪的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