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有此外出執行任務被髮現,黎綰青被迫跳到海裡逃生。泡在水裡長達兩小時,以至於後來都有些怕下水。
這是其次,更重要的是腹部傷口又裂開了。
黎綰青幾乎是爬上岸,艱難翻躺在草地上,腦子發懵的看著天空。
澄空萬裡,幾隻鳥兒追逐嬉戲而過,差點拉了坨屎在臉上。
聽到不遠傳來打鬥聲,黎綰青吃力爬起來。發現一片林之中,蒼天大樹鬱鬱蔥蔥,綠野連碧天。
已秋,風中帶著幾分涼意。上裳全,寒意骨,不打了個噴嚏。一手按著腹部的傷,一手著鼻子,在草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循聲找去。
穿過林間小道,遠遠看到一險峰。隻見一白一紅影從天空掠過,分彆落在險峰兩邊。
白是孤宿白,紅是席止言。前者左手劍,後者右手劍,同樣劍鋒閃爍,目淩厲奪魄。
一白便無異彩,傷的不是他。黎綰青心中鬆了口氣,忘了傷口的痛,趕忙跑到山坡上。又怕給孤宿白添,蹲在草叢中,小心觀。
距離太遠,聽不見二人對話。相對席止言臉猙紅,孤宿白反而麵上沒有一點緒。
不想起那日茶館聽到,孤宿白洗席止言滿門。以對以前孤宿白的瞭解,個人恩怨個人了,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做出滅人滿門的事。
可是看席止言的樣子,似乎孤宿白真的做出了這種事。
過於出神,連何時到來的劍氣都不知道。往旁邊一歪,順利躲過。草叢則被劍氣削平頂,雜草漫天飛舞。
高手對決,劍氣迸。卻不想錯打錯著,打出個藏在這裡的黎綰青。
孤宿白見是黎綰青,一聲口而出“丫頭。”
席止言猛地回頭看著孤宿白,又看著黎綰青,察覺被騙,眸子一沉,“不是姚沐姝。”
盛怒之下,揮劍對黎綰青使出劍舞。
孤宿白快速縱落在黎綰青麵前,揮劍掃落到來的劍舞。
一擊連著一擊,漫天劍舞襲來,孤宿白一劍掃去,抱起黎綰青,縱落在一邊的巨石上。小心扶坐在巨石上,見腹部傷口出,陡然眉頭一緊,蹲下為包紮。
“痛嗎?”
“不痛不痛。”
本想問清其中真偽,張了張言又止。見他眉頭緊皺,抬手小心著,“真的,一點也不痛……”
“撒謊。”
覺到後到來的劍氣,孤宿白頭也不回的一劍打散,將長劍進巨石中,繼續專注為療傷。
“孤宿白,這時候還是先不要管我……”
“彆說話。”
腹部的傷本不算嚴重,但幾次開裂,傷口比以前更大更深了,不斷往外淌著鮮。在河裡泡了一個小時,皺而發白,散發著陣陣腥味和惡臭。
大敵當前,卻單膝跪下為療傷,黎綰青怎麼也不會相信,孤宿白真的會做出滅人滿門的事。猶豫片刻,小心翼翼問,“你和席止言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
孤宿白似刻意打斷,忽然側,抬起右手雙手夾住席止言刺來的劍尖。
黎綰青被嚇了一跳,竟不知席止言是什麼時候來的。
巨石雖大,能難容三人,更何況兩人還是刀劍相向的那種。
孤宿白一掌震飛席止言,右腳輕踏巨石,左手抓住飛起的長劍,縱刺向席止言。
劍尖和席止言的口,隻有三公分的距離。
席止言眉心一緊,揮劍打偏孤宿白的劍鋒。彙聚全力刺出去的一劍,卻被孤宿白再次用雙手夾住。
勝負,已然分曉。
可席止言偏偏不服輸,或是海深仇,讓他不能低頭認輸。扭劍柄,出子劍刺向孤宿白。
孤宿白始料未及,驚險躲開,右手臂被子劍劃出一道口子。霎時鮮渲染白,甚是紮眼。一劍撥開子劍,孤宿白足尖輕踏,縱落在懸崖上的樹頂上。
本不該用子母劍這種卑鄙伎倆,可為了報仇,席止言隻能卑鄙一回。將子母劍合為一,追著孤宿白而去。
險峰之下便是萬丈深淵,稍有不慎掉下去便是碎骨。黎綰青看得驚心魄,特彆是看到孤宿白傷後,心更是揪痛。下意識往前一步,豈料巨石早被剛纔二人的氣勁震散,輕輕一踏,瞬間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