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綰青故意將托托帶到閉室外,挑了挑眉,道,“席止言就在裡頭。”
閉室的門被孤宿白一腳踹開,如今隻有一扇苟延殘的連著。從裡出幽幽黑暗,帶著莫名的不安。
托托看了一眼,推了下黎綰青,示意先進去。
閉室本就是懲戒姚氏不肖子孫的地方,地麵為青鋼石,門窗皆以鐵所製,尋常之力不可破。當然,像孤宿白那種可怕的怪除外。閉室內並無點燈,也沒可點之。正可謂是風吹不進,黑散不去。
黎綰青把托托引到閉室中間,故意說話引開托托的注意力,快速落到柱子邊,按下柱子上的機關。
一個鐵籠從天而降,罩住托托。
那天在閉室被關了一晚,發現上方懸著個鐵籠,很是好奇。姚白間告訴,鐵籠專門對付不聽話,想逃的姚氏子孫。深其苦最多的,應該是姚沐姝。
那丫頭小時候惹禍,被關閉室還不安分。不是想踹大門出,就是跳窗逃。後來姚川南把門窗全部換鐵,也設了個鐵籠的機關。
剛好今晚派上用,用來困住托托。
鐵籠為鋼寒鐵所製,堅不可摧。托托蠻力試了幾下,毫無損,無果後,轉而冷冷看著鐵籠外的黎綰青,道,“你敢我!你好卑……”
黎綰青不緊不慢打斷,道,“卑鄙嗎?自古唯子和小人難養也。我是子,又不是君子,打不過你,還不能設計陷害你了?”
托托用力踢了下鐵籠,惱怒背過。
相比說風涼話,黎綰青此時更好奇的是托托黑紗後的那張臉。或是異域,風萬種,傾國傾城。或是臉上有傷,才用黑紗遮掩。更或是認識的人。
這些都是其次,重要的是如果手進去,要麼被折斷,要麼被咬穿。亦不想聽到哢嚓響,更不想手上多一排齒痕。
思來想去,走到鐵籠邊,道,“揭下麵紗。”
托托猜不敢手進來,冷冷一笑,道,“有本事自己來揭!”
“我是沒那本事……”
黎綰青想了想,又道,“你和席止言是什麼關係?”
托托不答,忽然一腳踢得鐵籠震耳聾,嚇得黎綰青麵上浮過一慘白。托托仰頭哈哈大笑,忽然神一凝,彙力於雙手,抓住鐵籠上的鐵,鐵竟漸漸被掰開。
黎綰青心道,這是什麼怪。先走為上。
忽然聽到托托的口哨聲,黎綰青下意識回頭看了眼,一道劍急閃而來,險些被刺中。靈活翻落到院中,見魁無拿劍站在閉室門外。角有,左手臂被劃出道口子,鮮直流。魁無卻似沒有痛,仍是傀儡的麵無表。
這時孤宿白輕輕落到邊,見無恙,也卸下了心頭大石,道,“托托呢?”
“在裡麵,不過快困不住了……”
話音未落,聽到閉室裡傳來嘭的巨響,顯然托托已經衝破鐵籠出來。不一會兒,托托緩步從黑暗裡走到門口,魁無恭敬退到後。
“真是個怪。”
孤宿白被黎綰青莫名其妙的看了眼,覺得要為自己辯解一下,“本侯不是。”
連寒鐵所製的鐵籠都困不住托托,看來今晚惡戰難免。
想著,黎綰青往後退了一步。一個眼神,孤宿白會意,看著托托道,“領教了。”
托托不應,吹了聲口哨,魁無出列,揮了下手中長劍,應戰。
又是如此,一晚上儘打一些毫無意義的架。
今晚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,托托隻想儘快找到席止言,離開姚府。再者說,托托也沒把握打贏孤宿白。不如讓魁無消耗他的氣力,等一定時間再出手,一擊擊潰。
讓黎綰青始料未及的是,莫羨和姚大押著席止言過來。估著莫羨害怕他們不敵托托,特意帶席止言過來做要挾。
席止言全被布條包裹,就出個腦子。裡塞著布條,雙眼微瞌,麵茫然。
莫羨用匕首架著席止言的脖子,看著托托冷喝,“讓他住手!”
黎綰青麵如死,不扶額,席止言則欣喜若狂。一枚暗打落莫羨手中匕首,緊接著快速縱而去。
姚大驚慌一聲“小心!”,擋住托托的幽冥爪,被擊飛數米,重重摔在地上。莫羨也摔了一跤,見托托近,趕忙爬到姚大邊。抓著姚大肩頭,想把他拖到安全地帶。可惜手無縛之力,試了幾次無果,反而一屁坐在地上,麵上冒出豆大的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