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布眉頭深鎖,靜默不語。
妙森又道,“四年來,好不容易要報仇雪恨的機會,你卻給我們背地裡使絆子,你這樣怎對得起在天之靈的前族長和族人!阿布,我看你是現任族長的份上,再給你一次機會。若你現在跟我們同一陣線,我們就往事不究。”
阿布苦笑搖頭,道“你們已經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,還想殺多人?若是阿爹在天之靈知道,也定會責備你們濫殺無辜……”
話沒說完,妙森破口大罵,道,“閉!你還有臉提起前族長!前族人英雄蓋世,怎會有你這種窩囊廢的兒子!你一再幫助這黎姓子,莫不是喜歡上了,哈哈哈……你彆忘了,是孤宿白的夫人。喜歡一個有夫之婦,依族規,是要多蠱懲罰的……”
妙森這人向來口無遮攔,所以阿布很討厭他。知道此戰難免,對黎綰青使了個眼,讓找機會逃。左手放到腰間的短笛上,停頓片刻,又放下了。
“既然你我可能對方都不順眼,那就彆廢話了,手吧。”
妙森一拍大,道,“好!終於有點男子氣概了。那今日我就要領教族人大人的高招了!”
甘雄急忙上去阻攔,道,“如今邊疆巫族隻剩下我們三人,我們又何苦要自相殘殺……”
“是那小子找茬,想死,你彆攔著。一邊去!”
妙森推開甘雄,從懷中拿出一個掌大的陶壺,和之前所見的並無兩樣。他得瑟一笑,道,“這是我剛培育出來的癡蠱,正好讓你來當下試驗品。”
阿佈擺開架勢,道,“放馬過來吧。”
黎綰青幾乎是在阿布聲嘶力竭的怒吼聲“快走”,才扭頭往山下跑。跑了沒幾步,想想又不能丟下阿布不管,一咬牙,又跑了回去。一抬頭看到阿布被打飛摔在一邊草地上,從他腰間飛出的短笛恰好掉在腳邊。
阿布見又回來了,激坐起來,一邊吐,一邊大喊,“你……你怎麼還沒走!快走啊!”
妙森右手托著陶壺,快步走向黎綰青,“想走?去地府吧!”
黎綰青頓時慌了,撿起地上的短笛,也不管會不會吹,卯足勁瞎吹一通。憋得臉通紅,短笛發出一聲近乎拉稀的聲音,然後吹不了。
此聲一出,惹得本還有所忌憚的妙森和甘雄,相視一眼,哈哈大笑。妙森忽而臉上浮現一冷,繼續向走去。
阿布看得目瞪口呆,急的站起來向跑去,大吼道,“不是這麼吹的!”
黎綰青也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,抓耳撓腮道,“不是這麼吹,那要怎麼吹?我看你們吹都很容易……”
“放鬆,往外吐氣,用腹部發力……”
眼見妙森越來越近,黎綰青手一,短笛差點掉到地上。一再深呼吸穩住氣息,調整狀態,照著阿佈教的辦法,再次嘗試吹響短笛。
果然有用,稍時,一陣輕快的音律從短笛而出。阿布幾乎是老淚縱橫,甘雄則是一愣,看了眼讓他快走的妙森。讓他走,他偏不走,不信這種難聽的笛聲也能召喚來小乖。
剛要擒住黎綰青,隻覺地山搖了一下。妙森頓時麵上一怔,看著上山的小道。地震之餘,鐵鏈拖遝的聲音愈發清晰靠近。妙森還還反應過來,就被飛躥上來的小乖,用一鐧打飛出去,重重摔在草地上。
甘雄急忙過去扶起妙森,見黎綰青又吹響短笛,小乖殺氣騰騰飛踏而來。心頭一緊,拋出毒蜂擋住小乖,扶著妙森跳下山頭逃了。
危機刹那間解除。
黎綰青過去把阿布扶到石頭上坐下,拿出隨攜帶的療傷藥給他。阿布很自然拿下頭上的風帽,黎綰青也看清了他的臉。本幻想過阿布的各種長相,應該是個男子。可真的看到的時候,還是吃了一驚。
阿布的頭髮是棕褐的,五深邃立,皮白皙紅,眼眸是那種淡淡的金。以前總看到滿大街的老外,也不覺得稀奇。可在這個國度,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異域長相的男子。
黎綰青一下看了神,許久後把短笛遞給他,道,“這玩意太難,還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