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,尤知雯帶著年輕男人走到破廟裡。本還笑容滿麵,有說有笑。進來一看,覺不對,臉立馬沉下來。環顧破廟,沒看到黎綰青,卻看到武邦以怪異的姿勢蹲在地上。頓時想到他是被封了,急忙快步過去,拔掉武邦道上的鐵釘。
鐵釘被拔除,武邦順勢跪在地上,捂著傷口,狼狽氣。
尤知雯扔掉鐵釘,知道黎綰青學習封時間太短,隻能藉助銀針或者其他東西,刺道代替封。
“黎綰青人呢?!”
不過是氣急了隨口一問,武邦勻了氣,道,“跑了。”
尤知雯頓時瞪大眼睛,破口大罵,道,“黎綰青手腳帶著鐐銬,又在大牢裡關了幾天,已經是個廢人。這樣你都能讓跑掉?你真是個廢!廢!”
武邦站起來,居高臨下的看著,麵上些許慍,道,“黎綰青若是那麼好對付,你也不會三番兩次敗在手上。如今連澤淵侯府也回不去,隻能當一條喪家之犬。”
聽此,尤知雯然大怒,死死瞪著武邦,右手按在腰間長劍的劍鞘上。
年輕男子生怕二人真打起來,急忙過去攬住,轉對武邦說道,“這時候,咱彆窩裡反!當務之急,是先抓住黎綰青。若活著,定會後患無窮,一定要殺了!”
武邦拍拍袍子上的塵土,不屑道,“剛開始我就不該和你們合作。說的天下無敵,計劃有多周詳,結果卻一塌糊塗……”
尤知雯推開年輕男子,就要和武邦手,“還不是你讓黎綰青跑了……”
年輕男子再次擋在兩人中間,苦勸,道,“黎綰青都已經跑了,這時候吵還有什麼用。你冷靜一點,武邦也說一句。黎綰青腳上帶著鐐銬,跑不遠。咱先去追,等殺了再說。”
尤知雯給年輕男人麵子,惱怒瞪了眼武邦,率先跑出院子追趕。
年輕男人這才鬆了口氣,對武邦說道,“你這次真的太大意了。明日太子便回京了,若那時候黎綰青找到他,言明一切。太子癡迷黎綰青,定會不顧一切保。隻怕到時候……哎,還好孤宿白一行人還被困在回京的半途中,不然麻煩更大。先不說這些了,咱分頭去找黎綰青,找到就殺掉,免除後患!”
年輕男子說著跑出院子,往另一個方向找去。
武邦原地站了會兒,刻意看了眼佛像後的黑暗,猶豫片刻,邁步走出破廟。
不一會兒,黎綰青從佛像後出來,心道,武邦果然知道躲在那裡。
意外的是,武邦竟幫瞞。
而武邦剛纔那句‘尤知雯如今連澤淵侯府也回不去?’,似乎是有意說給聽。回不去?難道尤知雯之前是澤淵侯府的人?
黎綰青登時想到一個人,“溫蜀緒?!”
邊疆巫師能改變人的容貌,林逐水就是最好的例子。臉能換,眼睛卻不能。怪不得那天在煙雨台的花廳,看的眼睛那麼像一個人。
而邊疆巫師前段時間在京都鬨得沸沸揚揚,可能那時候溫蜀緒就接了他們,趁機換了容貌。以‘故人’尤知雯的份,明正大的回來。
溫蜀緒恨奪走孤宿白,甚至連司馬固的死都算到了頭上。這也能理解,為什麼多年不見的‘故人’,要心積慮的讓敗名裂。
那天茶館襲殺之事,顯然就是溫蜀緒自導自演,為的是增加份的可信度。
還有一事,這幾天本還在奇怪,為什麼蕭庭燁那邊那麼安靜,原來蕭庭燁不在京都。而且許樹德和王明知份,卻還費儘心思將定罪,想來是皇後想藉此殺了。所以定罪沒幾天,便將行刑。
皇後是想搶在蕭庭燁回來之前,除掉。
如今一來,便有了兩撥敵人,溫蜀緒和皇後。
而孤宿白和鬚子,老鬼,果真被溫蜀緒派殺手困在半途中。
估計此時越獄的訊息已經傳到皇後那裡,定有大批的兵,殺手全城搜尋。
強敵環伺,危機四伏。
想到這裡,黎綰青蹙了下眉頭。
不管怎樣,此地不宜久留,先走為妙。
第二天一早,天還灰濛濛亮。逐風小心避開耳目,來到煙雨台後門等楊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