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林啐道,“我呸你個依律辦事!我呸你個鐵證如山!你這狗分明是顛倒黑白,誣陷忠良!人家老奴劉福說的是,莫羨酒後說喜歡黎綰青。他是無心對你們說起,你們卻居心不良,刻意將此話收錄證據,還編造了莫羨對劉福說過,黎綰青也喜歡莫羨。我呸!你們順天府的人怎麼能那麼不要臉!啊!你個死胖子啞了!說話啊!”
不是許樹德不想說,而是不上氣。雙手用力掰著楊林的踩在口的腳,卻愣是掰不半分。漲紅了臉,上氣不接下氣,道,“大……大爺,您……您高抬貴腳……我……快不過氣了……”
黎綰青還真怕許樹德一口氣上不來,死了,示意楊林收腳。
楊林啐了許樹德一口唾沫,悻悻收回腳。又不解恨,狠狠踹了腳許樹德。
即便捱了一腳,痛得五臟廟都在咆哮。許樹德還得抱拳謝,“多……多謝……”
楊林惡狠狠道,“等下夫人問什麼,你說什麼。如果有一句不實,我宰了你下酒!”
許樹德連連點頭,道,“我……我一定如實回答……”
黎綰青道,“是不是皇後授意你?”
沒想到黎綰青開始就拋出這種重磅炸彈,炸的許樹德心底一片海嘯。懵懵看著,見楊林又要抬腳,急忙喊了出來,“是……是!是皇後孃娘授意,無論如何,都要你招認。若你招認後,便將你砍頭示眾……”
楊林啐道,“我呸你個狗!”
僅是一個抬腳的作,嚇得許樹德急忙一團。許樹德本來就白白胖胖,手短腳短。一團後,乍一看像條翻了車的四腳蟲,怎麼看怎麼稽。
楊林見此,捧腹大笑,“哈哈,看這條死魚,笑死我了,哈哈哈哈……”
黎綰青想了想,道,“皇後派去找你的,是否是個子?”
許樹德不明白問這話的意思,如實回答,“是個宮裡的太監……不過後來來了個子,拿著皇後的手諭,說是讓我儘快死你。”
黎綰青一怔,道,“那子什麼樣?”
許樹德想了想,道,“那子是夜了纔來找我,蒙著臉,看不清模樣。不過個頭小,聽聲音很是隻能,應該隻有十六七歲……”
心中驚了一下,是傅挽笙。
本是懷疑溫蜀緒和皇後那邊勾搭上了,沒想到不是溫蜀緒,而是傅挽笙。這段時間發生的事,對傅挽笙刮目相看,甚至可以說是佩服萬分。
人前偽裝出天真善良,楚楚可憐的樣子。人後卻是城府極深,心狠手辣。小小年紀,便有如此‘造詣’,此人了不得啊。
楊林見不說話,好奇道,“你知道那子是誰?”
搖搖頭,沒說話。拔過楊林腰間的長劍,刷刷幾下,削去許樹德的眉頭和鬍鬚。
把長劍還給楊林,道,“走吧。”
楊林一愣,道,“就這麼放過這狗了?”
看著昏死過去的許樹德,道,“殺人又不好玩。”
說罷,轉離開。
楊林撓撓頭,踢了腳許樹德,急忙轉追。
髮,之父母。沒了眉頭和鬍鬚,定會被人恥笑。這比殺了許樹德,還要解恨。而且以許樹德的膽子,定然不敢將今日之事說出。
奔波一天,本想回煙雨台的桃林小築休息。豈料逐風在煙雨台的牆外等著,看他樣子,像是有話單獨對說。便讓楊林先回煙雨台,隨逐風離開。
夜漸黑,街道上人來人往。下意識低頭上的鬥笠,緊跟逐風的步伐。
走了一路,逐風也沒開口,始終堅定往一個方向走去。
穿過熱鬨的人群,步冷清的河邊。
奇怪的是,今晚河邊一個人都沒有。一圓月倒映河麵,微波粼粼。夜風吹起兩邊樹木,落葉隨風飄零。
漸深秋,天氣涼爽。黎綰青抱了抱手臂,見逐風終於停下,也停下。
可逐風始終背對著,一言不發。有些疑,道,“怎麼了?是不是有話對我說?”
幾秒後,逐風低低道,“你不是黎綰青……”
愣了下,笑笑道,“你帶我來這裡,就是問這個?”
逐風忽然轉,月下臉慘白,一雙招子滿是殺氣,暴起幾條深紅。額前凸起幾條青筋,裡麵湧的清晰可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