霧雖散了,卻失去了方向。
行走大半個時辰,三人在溪邊暫作休息。
黎綰青在附近找了些草藥,坐到石頭上,小心給腳上的傷口上藥。
姚白間用竹筒弄了些清水,剛要給送去,被孤宿白攔住。
“你向來不是殷勤的人,為何對例外?”
隻是瞧見撕掉襬,在外的,口便像堵了一口氣,莫名不爽。
“救了我。”
“僅此而已?”
姚白間近一步,直接盯住他的雙眼,“我不知道你在質疑什麼?”
“彆忘了即將嫁進侯府。”
“可是你何曾把當過你的夫人?”
孤宿白被反問的回不了話,側看著在不遠休息的。記憶中那個瘦瘦的,小小的臟小孩,變了一個亭亭玉立的。
他日將為他的妻,他卻幾分歡喜幾分愁。
許久後,姚白間開口問道,“當年為什麼丟下?”
“忘了。”
“是真的忘了,還是你不願意想起?”
“你不該管。”
“與你相關,我可以管。更何況這次救了我,我更應該管……”
“白間,夠了!等事結束,你帶著沐姝回川東,離開京都這個是非之地。”
“老混蛋你……”
“真的夠了!本侯不想再多說!”
孤宿白說著轉離開。
姚白間攥了攥手中竹筒,猶豫片刻,喊了出來,“儘量不要把牽扯進你的風波當中,不要讓為權利漩渦的陪葬品。”
孤宿白沒說話,走得更快了。
很多事不是他能左右,比如當年丟下……
這時風中傳來哨聲,是卓然的訊號,表示已經找到巢所在。
著急起,忘了草藥帶麻痹,一時重心不穩往旁邊倒去。
孤宿白抬手扶住,眼底一片死灰,“你留在這裡。”
“若是我一定要去呢?”
“那就去唄。有我在,你不會有事。”
姚白間走過來,刻意看了眼孤宿白,道,“你說是吧?”
他沒答,放開,向著哨聲來的方向,快速縱而去。
“我怎覺他今日很奇怪——”
“不奇怪就不是孤宿白了。抓緊我,走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
到的時候看到滿地的黑人,流河。山裡不斷傳來慘聲,看樣子裡頭殺戮還在繼續。
姚白間小心放下來,看了眼山,勾笑了笑,“老混蛋教出的人,出手一個比一個狠,沒嚇到你吧?”
搖搖頭,看著地上,大多一招致命,連息的地方都沒有。
“這也不能怪老混蛋,從小他就失去父母和所有親人。多雙眼睛盯著他,想抓住他的把柄將他置之死地。可想而知他活得多小心,才活到現在。對朝廷有功,未必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古來功高震主者,又有多能善終。我倒是好奇你姚姓護龍一族,為何能全而退?”
“以後有機會再解釋給你聽。”
姚白間故意賣了個關子,二人結伴走進山。
一路上滿是倒在泊中的,大姚和姚大見是自家公子來了,急忙飛過來。
“公子。”
“醜丫頭呢?”
“小姐在那裡。”
順著姚大所指一看,姚沐姝正在暴揍土匪頭子。
“孩子家家打打殺殺何統,去帶過來。”
“是,公子……”
山很大,左邊是特製的鐵籠,裡麵關押著抓來的票。另一邊是搶劫而來的金銀珠寶,堆砌的猶如小山一般高。
孤宿白負手站在山正中間的鐵索上,王者之風,目空一切。
卓然從箱子底下搜出一本簿子,翻閱了一眼,麵欣喜之。忙急忙跑到孤宿白麪前,仰頭看著他,恭敬作揖,“爺,已找到。”
孤宿白落到地麵,接過簿子,藏於袖中,眼神一沉,“殺!”
霎時慘連天,染一切。
不蹙眉,沒想到看到了孤宿白另外的一麵,冰冷無的連也有些害怕。
殺戮結束,卓然和逐風先行離去,大姚和姚大則護送票離開。
出去的路上,猶豫了很久,轉頭看著孤宿白,道,“方纔卓然予你的簿子是什麼?”
“你瞧見了?”孤宿白不作一詫異,卻是冷冷道,“你無需知道。”
“這纔是你追蹤這群山匪的真正目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