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幾日,莫羨醒來,道出那晚之事,還黎綰青清白。陳其的被髮現在城中河邊,像是知道事敗,便抹了脖子自儘。遍尋全城,也沒找到武邦下落。等逐風醒來,他忘了那晚發生的事,眾人也不敢對他說起,就當這事沒發生一樣。
至於傅挽笙,不知所蹤。
兵解除了對澤淵侯府的包圍監視,狂風暴雨過後的風平浪靜。
說來也奇怪,黎綰青懷孕兩個月,肚子也不見顯,也沒孕吐不適。最重要的是,孤宿白答應,再不喝安胎藥之類。
而侯府也招了個會做各式包子的廚子,專門為服務。
孤宿白一早被年太妃進宮,想來是為了這次差點冤死的事。奇怪的是卓然和逐風也不在,正狐一個個都跑哪裡去了的時候,見鬚子從不遠跑過,忙開口將他喊了過來。
豈料這小子一開口,便調侃起來了,“夫人,現在才辰時三刻,您今兒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。”
黎綰青作勢手就要打他,鬚子急忙閃開,撓著腦袋一臉傻笑。
黎綰青見此,無奈一笑,道,“卓然他們人呢?”
鬚子想了想,答,“老鬼去城外的山上抓毒去了,卓老大好像去了煙雨台,至於逐風,一大早起來便沒看到他。”
自從逐風清醒醒來後便變得有點奇怪,比以前更不說話。總是一個人坐在侯府的牆頭髮呆,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,便急忙縱離開。
黎綰青心想,難道他想起了那晚的事?
鬚子道,“夫人,我還趕著出城采藥,先走了。”
不等反應,鬚子便一溜煙跑了。
鬚子和老鬼向來形影不離,一人抓毒煉毒,一人便采草藥製藥。
也打算上街找點樂子,後忽然傳來逐風低沉的一聲“夫人”,嚇了一跳。轉的時候,嚇了兩跳。
隻見逐風跪在地上,低垂著腦袋。
一怔,道,“你這是做什麼,快起來!”
逐風卻搖頭拒絕,抬頭看著,雙眼通紅,麵帶愧疚。
黎綰青見不管用,手拉逐風起來。可逐風一個大男人,怎麼也拉不,索也跪了下來。
逐風頓時一驚,道,“夫人,您這是做什麼……”
黎綰青答,“你在做什麼,我就在做什麼。”
逐風知道子,沒辦法,隻能起來。
見此,黎綰青纔起來,見路過的下人都奇怪看來,領逐風到一邊的亭子裡坐下。
逐風卻不肯坐,始終低垂著腦袋。許久後,道,“我想起那晚的事了……那晚追殺夫人的事……”
說著逐風又要跪下。直接抬抵住逐風的膝蓋,道,“你今兒吃了骨散?怎麼不就跪。”
逐風道,“我該死!那晚若不是爺及時趕到,我已經殺了夫人……”
他果然想起來了。黎綰青笑笑安,道,“事過去就過去了,我這不活得很好嗎。”
即便這麼說,逐風可還是無法原諒自己,狠狠甩了自己幾掌。
正要繼續時,黎綰青急忙抓住他的手,正厲聲道,“你這人怎麼這麼軸!是不是不聽夫人的話!”
逐風一愣,怔怔看著,麵頰通紅,眼泛淚。幾秒後,忽然雙手抱拳,道,“逐風這條命就是夫人的了!以後無論夫人吩咐什麼,逐風定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即便夫人讓逐風去死,逐風也絕不眨一下眉頭……”
黎綰青頭痛扶額,道,“我沒事讓你去死乾嘛。我隻要你好好活著。記住,彆什麼事都放在心裡,可以找卓然說說,卓小哥還是可靠的。你如果信得過我,也可以找我聊聊。”
江湖男兒,不知該如何表達,一激又要給跪下。
這時丫鬟匆匆領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,男人長得眉清目秀,有些眼。
越看越眼,黎綰青一下子想起來,男人是平昌王世子鐘子憐的暗衛鐘期。
猶記得上次在蘇南,多虧鐘子憐帶兵趕到,才能儘快平息蘇南風波。後來夜宴,鐘子憐喝多了,拉著的手一直絮絮叨叨,最後被鐘期扛走了。
丫鬟將鐘期帶到,作揖後告退。
鐘期走到麵前,恭敬行禮作揖,道,“鐘期見過侯爺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