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綰青悶悶“嗯”了聲,麵上一片慘淡。心裡有個聲音,今晚他們會全部死在這裡。
孤宿白也察覺出有些不對勁,發暗號讓眾人過來集合。若是有人在附近,也會發暗號迴應一聲。
豈料哨聲好像被黑暗中的怪一口吞掉,消失的太過快速突兀。這座森林,似乎會吃人。
黎綰青的臉愈發難看,道,“看來他們都出事了。”
孤宿白若有所思的“嗯”了聲,忽然聽到後樹林傳來倉促的腳步聲,緊接著一個影踉踉蹌蹌而來。他正拔劍,發現那人是逐風。
逐風的腳步又沉又,佝僂著子,像是強撐著來找他們。跑到他們麵前,來不及說話,突然無力跪在地上,低垂著腦袋,氣如牛。右手臂有劍傷,深可見骨,往外湧著鮮。
黎綰青拿出隨帶的傷藥給逐風包紮,孤宿白則眉頭緊鎖,一言不發。
逐風緩了會兒氣,抬頭看著他們,突然驚慌大喊,“瘋了……真的瘋了!都瘋了!”
一聲聲撕心裂肺,在死寂的夜聽來格外刺耳悚然。逐風向來沉穩,遇事冷靜沉著。此時他像是了很大的驚嚇,麵如死灰,渾不住發抖,雙眼淚清晰可見。
果然出事了!
黎綰青安住逐風的緒,之後開口詢問,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為何隻有你一人?鐘期呢?又是誰傷了你?”
逐風坐在地上,低垂著腦袋,耷拉著肩頭,癡癡道,“我和鐘期走進傀子林沒多久,便迷失了方向,後來遇到卓然和楊林。我們正說著話,鐘期忽然發狂,拔劍就砍。不知何故,鐘期的力氣變得好大,封對他沒用。我被砍中一劍,之後腦袋撞在樹上昏了。等我醒來的時候,發現他們三個不見了。恰好那時聽到爺的哨聲,我便來找您們了……”
黎綰青聽得一怔,鐘期的武功,和三人在伯仲之間。可卻是三人聯手都製不住一個鐘期,連封也無效,難道又是邊疆巫?
逐風失神說著,“滿地的,卓然和楊林肯定出事了……爺,夫人,這樹林有古怪!大家……大家都會……鬚子?他怎麼了?老鬼呢?”
逐風抓住鬚子雙肩,使勁搖晃。忽然他像放棄了一般,癱著不了。低垂著腦袋,不斷癡癡苦笑。
再艱難的逆境中,逐風也不曾表現出這種絕。可想而知當時他看到的場麵,有多悚然慘烈。以至於內心防線被擊潰,一蹶不振。
黎綰青道,“你說鐘期忽然發瘋,當時他是什麼樣子?”
逐風道,“當時鐘期眼睛冒著紅,著氣,像是嗜的野。他拔劍就砍,力大無窮,好像也不知道痛……”
黎綰青確定鐘期是中了邊疆巫,可他一直和逐風在一起,又是如何中招?
不管了,打算過去看個究竟,向逐風詢問,“在哪裡發生?”
逐風抬手指著一個方向,道,“就在離這裡三裡左右的岩石坡。”
“你看好鬚子。無論聽到看到什麼,都不要走,在這裡等我們回來。”
黎綰青對逐風代一句,和孤宿白趕往岩石坡,一看究竟。
正走著,覺邊的孤宿白有點不對勁。他的氣息越來越沉,全氣勁也提了起來,忽然停住腳步。
黎綰青疑停下檢視,剛要開口,劍一閃,急忙側躲開。頸間一縷青被劍氣削斷,緩緩落下。脖子也被劃出個小口,鮮順著白皙的皮流了出來。
還好傷口不深,隨便了下,屏氣凝神打量孤宿白。他低垂著腦袋,氣聲越來越沉,握著長劍的左手用力到青筋暴起。
“孤宿白……”
突然間孤宿白抬頭瞪著他,雙眼冒著詭異森的紅,不等反應,揮劍就砍。
哪是孤宿白的對手,勉強躲掉幾記殺招。腳下一,失去重心向後倒去。慶幸這一,躲開了孤宿白的劍氣。見孤宿白揮劍又來,急忙爬到樹後躲起來。心想孤宿白的症狀,和逐風描述的鐘期發瘋時的症狀一模一樣,他是什麼時候中招的?
畢竟邊疆巫也要施放,可剛纔一直和孤宿白在一起,並沒發現什麼異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