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聲“嘖嘖”已經勝過千言萬語,逐風聽得火大,一把揪住王的領口,往前一拽,道,“你死到臨頭,還敢口出狂言!”
王材矮小,被逐風那麼一拽,整個人幾乎被揪了起來,腳尖勉強墊著地麵。即便如此,王氣勢不落旁人,盯著逐風的臉,冷冷道,“你一個小小侯府的侍衛,竟然出言威嚇!你倒是說說,我何罪之有!”
‘講道理’這種事,自然是黎綰青來。嫌場麵難看,擺手示意逐風先放開王。
逐風不願放開王,王則狠狠瞪了眼他,慢條斯理整理被弄的裳,裡還罵罵咧咧。
王冷哼哼說著,“雖說我隻是個衙門師爺,但也絕不容任何人欺負!莫說侯府,即便是王府,太子府!若今兒說不出理來,我就算告到金鑾殿,也要討迴天下讀書人的臉麵!”
“夫人,這狗賊……”
黎綰青搖搖頭,示意逐風冷靜,不要被王激怒。想了想,對王說道,“敢問這麼晚了,師爺一人在街上做什麼?”
王傲慢一揚臉,搖了下紙扇,道,“我剛同三司的幾個老友敘完舊,他們不嫌我份低微,我們便把酒暢飲。方纔我路過這裡,豈料這大膽侍衛,不問青紅皂白,竟把我當賊人似的抓拿!實在是輕視天下的讀書人!”
王不愧老巨猾,故意把重心帶到天下讀書人上。而且他故意提起和三司的幾位朝中高是好友關係,意在炫耀他背後有靠山,讓他們不要胡來。
之前見識過此人高招,黎綰青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,勾笑了笑,道,“師爺的上似乎並沒酒氣。而且師爺似乎不是住在這附近。”
王早想好了說辭,麵不改,道,“我喝得比較,後來見夜不錯,便在街上欣賞月,酒氣久而久之就散了。我確實不住在這附近,不過欣賞月,不知不覺走到這裡。正要回家時,便被這大膽……”
懶得聽王重複,黎綰青打斷,道,“敢問是哪幾位三司大人?”
無端被打斷,王的眼底閃過一慍,道,“恕我冒犯,侯爺夫人為何問那麼多,到底是在懷疑我什麼?!”
黎綰青道,“在這之前,我想問師爺,可認識一個武邦的男子?”
王氣定神閒,道,“不認識。”
黎綰青道,“那芸娘呢?”
王眼底閃過一微不可察的驚慌,慢條斯理擺弄了下袖,搖了下紙扇,道,“也不認識。不過夫人無緣無故提起這兩人,用意何為?”
黎綰青向逐風使了個眼,讓他去客棧把黑人帶來。見王的視線追了過去,刻意移步擋住他的視線,淺淺一笑,道,“是這樣的,這兩人是夫妻,不過一前一後死了。凶手為了掩蓋事實,後來還殺了很多人……”
王直接打斷,道,“恕我無禮,發生命案,該由順天府理,又何勞夫人心?而且我不認識這二人!他們死又和我有什麼關係!”
黎綰青不在意笑了笑,道,“你的真名王羽吧?”
王道,“正是。夫人問東問西,就是不肯讓我走,難道夫人懷疑我殺了他們?可笑!我一個衙門的師爺,又是個飽讀聖賢書的讀書人,和他們無冤無仇,為什麼要殺他們?!”
“我也想知道為什麼。不過要看師爺肯不肯說。”
話音剛落,逐風和眾人押著黑人們走了過來。
王見此大驚,很快恢複常,搖著紙扇,仍是不可一世的傲慢樣。
“跪下!”
黑人們跪下後大聲求饒,黎綰青指著王,開口問黑人,“你們可認識這位讀書人?說實話可活命哦。”
聽到後麵那句,黑人們全部聚會神的打量王。
王不爽的嚷嚷一聲,背過去,道,“夫人,你這到底是何意!”
“我……我認識他!”
“我也認識他!就是他……”
王突然指著黑人大喝一聲,道,“你們不要含噴人,我何時認識你們!作犯科被抓到,就便汙衊好人,還偏偏汙衊一個門中人!你們若想去順天府,我給你們帶路,畢竟我就住在那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