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綰青幾乎要氣瘋了,想砸手邊的花瓶出氣,一看太貴重,又急忙小心放了回去。很快冷靜下來,心想像個瘋婆子一樣撒潑,可一點也不像自己。
可是一想到孤宿白出現在芙蓉閣一街之隔的龍雀街,裳上滿是刺鼻的脂味,火氣不打一來。摔摔砸砸不適合,而且疼,不捨得摔砸。但實在怒氣難消,索把孤宿白的枕頭剪了個稀爛當出氣。
第二天,見孤宿白又一人外出,黎綰青急忙跟上。知道孤宿白警覺很高,不敢跟得太近。本是在人群中不近不遠跟著,豈料忽然湧來一群人,眨眼的功夫,孤宿白便不見了。
登時想到,孤宿白肯定是去了芙蓉閣。二話不說去布莊買了男裝換上,上兩撇小鬍子,拿著一把紙扇,火速趕往芙蓉閣。
還好懷孕三個月肚子不明顯,無礙風度翩翩公子哥的形象。
不得不說男裝打扮太閃眼,一到芙蓉閣,便被姑娘們包圍了。遊刃有餘的應付,順便下姑孃的下,花言巧語,調戲一番。
芙蓉閣每隔一個時辰便會有人彈琴,恰好趕上這個點,姑娘們便拉著道二樓坐下。
二樓,居高臨下,更能看清整個芙蓉閣的樣子。芙蓉閣總共二層,大堂中間是個四方形的台子,比地麵高出許許。四周掛有白輕紗,一般會有子坐在裡麵彈琴,所謂猶抱琵琶半遮麵。台子四周環著一圈水渠,約莫半米寬。妙的是裡麵的是活水,還養了許多欣賞的錦鯉。水渠之外,纔是供客人休息飲食的桌子,此時大堂已座無虛席。
二樓的廂房門上都雕栩栩如生的山水鳥繪,連欄杆上的裝飾都顯得彆出心裁。除了雅間之外,還有十來張供客人休息飲食的圓桌。圓桌全是采用上好的黃花梨,或雕刻八仙過海,或雕刻遊龍戲,或雕刻文人典故,沒一個重樣的。
再觀芙蓉閣的姑娘們,打扮雖各不相同,但絕不像其青1樓子那般濃妝豔抹,花枝招展,上也是淡淡的香氣。反而大多施以淡妝,談吐文雅,笑不齒,讓人如沐春風。乍一看,絕不會把這裡和所謂的青1樓聯絡在一起。
先是一弦耳,猶如穿雲破霧,讓本在嘈雜的眾人不約而同安靜下來,屏氣凝神聽著。琴音或如小橋流水,潺潺心。或如清風過穀,幽然我心。或如雨後晴空,暖……一曲畢,霎時掌聲雷。
黎綰青曾聽過孤宿白和秦素彈琴,已經驚為天人。如今聽了此曲,更是覺得此曲隻應天上有,人間難得幾回聞。不看著輕紗後的那道緋紅影,向眾人打探,道,“什麼名字?”
一小可人的子雙手托腮,笑盈盈道,“宋綠腰。”
另一個瓜子臉的子,嗑著瓜子接道,“綠腰姐姐可是咱芙蓉閣的花魁,每日為了見的公子哥從京都街頭排到街尾,無不是想一睹綠腰姐姐的芳容。”
最後一個圓臉的小可趴在桌上,懶洋洋道,“可惜綠腰姐姐誰都不見。若不是瑤姐下了死命令,不然也不願出來彈琴。不過彈完琴,綠腰姐姐便回房,再沒誰能敲開的房門。”
黎綰青聽的一愣一愣,道,“你們說很多公子哥來此,是為了一睹的芳容。出來彈琴,他們不就看見的容貌了……”
之所以沒說下去,是因為看到宋綠腰出來。烏黑的髮髻由一支玉簪挽在頭頂,長髮及腰。柳眉不點而翠,一雙楚楚可憐,我見有我的大眼睛,彷彿會說話。其餘由白紗遮住,越是這種神,越是引起人的窺探1。
更妙的是那緋紅衫,人穿了隻會覺得俗不可耐。可穿在宋綠腰上,襯的猶如天下凡,出塵俗。讓人眼前一亮的同時,便將牢牢烙印在心裡。
黎綰青不得不慨一聲,真的好漂亮。
無論眾客人如何撒錢讓留下,宋綠腰卻不屑一顧。在丫鬟的陪同下,自顧自緩緩上樓,進了走廊儘頭的廂房。門關上,便沒有再出來。
不一會兒,一個著紫衫的人風風火火跑到宋綠腰的門外,先是聲細語的敲門,見不,便連拍帶踹,房門便紋不。之後子悻悻一跺腳,轉下樓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