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憐霸王蔡,歇了幾天纔敢來。出門沒看黃曆,一來就剛好到黎綰青。下場自不用多說,被揍得鼻青臉腫。估計想挽回點麵子,霸王狠狠撂下一句,“你等著!我馬上我大哥過來!”之後帶著手下屁滾尿流跑了。
霎時滿堂掌聲喝彩,黎綰青帥氣搖了下紙扇,對眾人點頭微笑。輕盈小步上了二樓,本想去找宋綠腰‘善後’。豈料瑤姐忽然衝出來抱住,用力親了下的臉頰。頓時滿堂的掌聲和喝彩聲更響亮了,之後瑤姐拉著的手,對著眾人鞠躬謝幕,拉著進了梅花廳。
好像真有什麼事似的。本想甩開這個一再揩油的老人,轉念一想,當時是瑤姐第一個趕到俞柳兒被殺的現場,隨後也是讓人去報,想來更清楚發生了什麼。
想著黎綰青打消立馬離開的,乖乖在桌邊坐著。
瑤姐到門口接過丫鬟遞來的茶點,擺手示意接下來不見客。之後回到桌邊,親自給倒茶,笑得花枝,滿臉褶子。
“公子,嘗下咱芙蓉閣上好的雨前龍井。”
瑤姐說著在邊坐下,還不忘了下的下。
黎綰青尷尬笑了笑,端起茶時問了瑤姐一句,“聽說芙蓉閣下等茶五十兩,中等茶一百兩,上等茶一百五十兩。這上好的雨前龍井,不會一壺就要了我的小命吧?”
瑤姐急忙搖頭擺手,整個人幾乎在上,笑盈盈道,“那是對尋常人的價格,今晚公子一切茶點開銷,瑤姐我包了。”
黎綰青對著瑤姐優雅淺笑,喝了口茶,確是極品。一個窯子裡的茶,竟毫不差侯府。也不難看出瑤姐想老牛吃草,雖說瑤姐年紀是大了點,臉上褶子多了點,但一無骨,若是個男子,恐怕經不住瑤姐撥,已經將撲倒。
茶也喝過了,寒暄也寒暄過了,黎綰青索開門見山,道,“剛纔聽三朵閒花說,去年中秋時分,芙蓉閣發生了一件命案。死的是芙蓉閣的上個花魁,俞柳兒,而疑凶是澤淵侯?”
瑤姐臉上閃過一不自然,本在挲肩頭的手停了下。轉而有笑盈盈的,輕輕在臉上了一把。總算肯端正坐姿,喝了口茶,道,“若是彆人問,我懶得說。不過既然是公子問,那我說說好了。去年中秋,我看柳兒的房門遲遲沒開,便過去敲門。豈料敲了半天,房中一點靜都沒有,我便讓人撞門進去。豈料看到柳兒慘死床上,衫不整,口還著一柄匕首。當時差點沒把我嚇死,回過神後,我急忙讓人去報。無意間看到角落裡丟著一把紙扇,我便拿起來瞧瞧。那紙扇一看就不是便宜貨,後來我才知道,紙扇是澤淵侯孤宿白所有。”
和之前的聽到一樣,不同的是,柳兒是衫不整死在床上,口還著一柄匕首。
瑤姐歎了口氣,徐徐道,“也是柳兒命苦,本是千金小姐,奈何家道中落,才委芙蓉閣。才雙絕,人又溫,不知多客人破頭的想見。當時還有幾個客人想為贖,都被拒絕了。我以為找到瞭如意郎君,豈料卻紅薄命。定是柳兒澤淵侯深沉,他娶。澤淵侯是侯爺,怎能娶一個青1樓子,被急了便殺了柳兒。這世道就是這樣,侯爺殺人,不用負責,這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話語的無奈,無非是瑤姐的切之痛。也是青1樓子出。當時遇到一個年輕才俊,投意合。便為他拋棄所有,將這些年賺來的錢財全給了那男人,讓他做生意。豈料那男人拿著的錢出去花天酒地,最後還一腳踹開。
哭過,絕過,瑤姐又站了起來,開了這間芙蓉閣。用了十幾年時間,讓芙蓉閣為京都首屈一指的青1樓。或是因為見多了這行的苦楚無奈,芙蓉閣的姑娘大多賣藝不賣。即便如此,青1樓子就是青1樓子,當紅時萬人捧,落魄時萬人踩。更彆說將來找個好婆家。
現在所有的麼偶頭都指向孤宿白,可心裡卻莫名湧出個聲音,絕對不是他。他要殺人,何必用匕首那麼多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