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時間倒退一年,黎綰青絕對相信自己不是那種善良氾濫的人。善良的小貓小狗都往家裡領,先是小兜,然後是宋綠腰。或許是自己也不願意承認,以前的冷酷無非是害怕被人靠近,害怕被人闖進內心,所以把如今的改變推到原主上。
看著床上沉沉睡去的宋綠腰,黎綰青一時陷思緒。知道他來了,沉思片刻,轉走出廂房,輕輕關上門。
孤宿白站在院中,安靜站在月裡。夜風吹額前青,就那樣靜默看著。微微張了下,想說什麼,最後言又止。
即便他沒說出口,卻知道他想說什麼。緩緩走到他麵前,猶豫幾秒,往他上一靠,額頭輕輕抵在他的心口,懇求道,“等好些了,我會送走。”
向來張牙舞爪的一個人,這時竟說起了話,孤宿白還能怎樣。抬手了的腦袋,看了眼廂房,拉著回覓星閣休息。已經恢複的差不多,本也可以讓回東院。可是宋綠腰來了,讓他覺有危險在靠近。所以他決定,以後讓住在覓星閣。
黎綰青向來不到亥時不睡,如今戌時剛過就睡著了,枕著孤宿白的手臂沉沉睡了過去。
孤宿白卻怎麼也睡不著,看著此時在懷中睡的。想起以前,睡覺喜歡蜷著,很沒有安全的樣子。換了枕頭和床,也會睡不了。如今剛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,睡得毫無防備。
他心裡慨,即便你上從不肯說喜歡本侯,如今你的心思可是顯無餘啊。輕輕吻了下的額頭,進了夢鄉。
侯府住進了一個青1樓子,惹得府中下人議論紛紛。雖然他們也是下人,但打心底看不起宋綠腰。黎綰青在的時候裝的客客氣氣,恭敬有加。等黎綰青一走,他們就各種冷嘲熱諷的挖苦。
宋綠腰總是不在意的笑笑,也是這種逆來順,讓他們更加得寸進尺。有次刁難的時候,剛好被黎綰青看到。黎綰青狠狠訓斥了頓他們,並代下人們向致歉。隻是乖巧淺笑,表示沒關係,還勸不要放在心上。
一個心氣極高的花魁,突然變得像是逆來順的羔羊。黎綰青隻當宋綠腰是段時間裡遭遇了太多變故,大變,也沒放在心上。恰好孤宿白來問要不要去煙雨台,想起好些時間沒見到莫羨,也好奇莫羨的準媳婦,對宋綠腰代一聲,之後隨孤宿白去了煙雨台。
看著黎綰青隨孤宿白消失在視線裡,宋綠腰的眼神沉了下來,也卸下了臉上偽裝的笑。本想回房,路過黎綰青廂房的時候,停頓了下,改道走過去。廂房的門沒有上鎖,輕輕推開,一幽香撲鼻而來。
廂房的佈置比想象中要簡單,隻有一些必備的傢俱。窗邊的榻上置著一張矮桌,矮桌上擺著一台古箏。梳妝檯上擺著幾盒胭脂水,大多沒用過,顯然不常用這些。而大多看到的時候,都是不施黛的樣子。
宋綠腰在房中靜靜的走,靜靜的看,靜靜的想,想平時在房間裡乾什麼?
走到古箏旁,抬手撥了下琴絃,音渾厚悠揚。心想竟不知道還會彈琴,下回有機會一定要聽聽。隨後又走到梳妝檯前,抬手輕輕了下。想自己是瘋了,在的房間裡胡思想,更想瞭解關於的一切。
控製不住的想窺探的**,而子一般會將一些隨的小東西放在梳妝檯的屜裡。所以打開屜,發現裡麵放著半塊玉佩。
玉佩翠玉剔,是塊好玉,可惜摔碎了,隻有一半。
宋綠腰拿著玉佩,心想這玉佩對來說肯定很重要,不然不會摔碎了一半,也不捨得扔掉。
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,急忙把玉佩放回去,轉看著來人。
剛纔進來的時候忘了關門,門半掩著,秦素就站在半掩的門之後,麵無表的打量。
來了侯府幾天,隻聽說還有個秦夫人,卻從沒見過。看來人的打扮氣質,一定就是那個一心向佛的秦夫人。
一心向佛?宋綠腰可不這麼認為,是青1樓子,懂子的心態。再清心寡慾,溫善良也好,不可能忍夜夜獨守空房,把自己的相公完全拱手讓給其人。簡單來說,秦素無非是裝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