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料未及孤宿白會突然開口讓回蘇南孤幽居住幾天,他好像真的怕了?
可是這個節骨眼,怎麼可能會離開他回蘇南。
無論怎麼說,孤宿白心意已決,讓逐風明早陪回蘇南。
怎麼可能等得到明早,大半夜黎綰青就翻牆溜了。
大半夜天寒地凍,大街上半個鬼影都沒有,就一個人一邊哆嗦一邊走。本想找家客棧住一晚,可客棧大多關了門,敲半天也沒一家肯開門讓進去。想來也跟近來雷霆有關,巳時剛過,城中家家閉戶。熱鬨的京都城,一片死寂。
客棧行不通,打算去去黎府。一想到孤宿白髮現不見了,定然第一個去黎府。煙雨台也是一樣,凡是能去的地方,孤宿白都會想得到。如果被抓住,第二天肯定被打包送到蘇南。
無論怎樣,這個節骨眼不會走。
實在太冷了,鼻尖凍得都沒知覺了,不打了個幾個噴嚏。使勁了下雙手,打算隨便找個地方過一晚再說。
以前還能破廟將就一晚,可是現在著個大肚子,又異常怕冷,搞不好會一兩命。
沿著長街走了一路,也沒想到該去哪裡。無意間看到街邊的草叢裡趴著一隻黑貓,全髮黝黑,沒有一點雜質,琥珀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。
同是天涯淪落人(貓),走到黑貓麵前,凍得口齒不清,“你也無家可歸啊……”
突然間黑貓轉紮進草叢裡跑了。
不知何故,總覺黑貓是想帶去哪裡。反正也沒地方去,不如跟過去看看。興許黑貓真是老天爺派來的指路明燈。
黑貓速度很快,一下子就跑的沒影了。不過這小巷隻有一個出口,不怕跟丟,索單手扶腰,慢吞吞走著。
快到出口的時候,突然間聽到貓聲。按理說大晚上聽到貓聲隻有悚然,可是這貓聲很嗲嗲的,像是在撒。
帶著好奇走過去一看,登時驚出一冷汗。
河邊,一抹影靜立。一半染上月,一半沒黑暗。他懷抱黑貓,右手撓它的。黑貓發出舒服的聲音,出肚皮讓他撓。乍看之下,竟覺是一對人在嬉戲玩鬨。
而那抹影不是彆人,就是散漫小子。還是和上次一樣的打扮,穿著雷霆的黑,臉上戴著半臉麵,出一雙笑月牙的眼睛。
見到來,黑貓忽然盯來,琥珀的眸子在月下變得森悚然。
散漫小子看了一眼,溫的親了下黑貓。之後把黑貓擱在肩頭,緩緩向走來。
像貓這種,沒撓你一臉花已經很好。豈料黑貓乖乖啪在散漫小子的肩頭,懶洋洋的著四肢,似乎很是。
轉眼間散漫小子已經走到跟前,眼睛笑了月牙,“我以為恩兒帶什麼東西回來了,原來是你啊。”
東西?可不喜歡這個詞。不看了眼散漫小子和他的黑貓,心想一個大男人,大半夜不在溫暖的被窩裡摟著人睡覺,反而在河邊抱著一隻黑貓,還一隻貓做‘恩兒?’而黑貓見到誰都冷冰冰的樣子,總覺像孤宿白,似乎隻有在散漫小子麵前纔會溫順和乖巧。
果然,養貓的人都有怪癖。
更讓詫異的是,雷霆的老大,竟孤一人出現在京都,一個手下都不帶。要麼被拋棄了,要麼他自信強到沒人能傷的了他。上次見過他出手,還有他聽似輕鬆隨意,囂張至極的話語,顯然是後者。
什麼老天爺的指路明燈,直接把帶裡了!而且此時想走也走不了。
散漫小子盯了一會兒,突然笑笑道,“對了。你把我話傳達給那傢夥了嗎?”
這小子雖然危險,但是沒有殺氣,顯然不會殺。想著,心裡有了點底,如實道,“沒機會說。”
散漫小子苦惱的皺了下眉頭,“那該怎麼辦,難道要我親自去對他說?讓他稍微有點警覺心?”
拍手讚,“這是個不錯的方案。”
散漫小子突然睜大眼睛盯著,“你不怕我殺了他?”
“殺了唄。誰讓他氣我。前提是你殺得了嗎?”
“這個問題也困擾我很久,等找個時間,我一定要和他好好玩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