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宿白不語,凝眸環顧四周,沒有找到想要的那抹影。
早聞他的高冷傲慢,任非也沒指他會說話。倒是看到他左手拿的一個布袋包裹著長狀的時候,心裡驚了一下,猜到可能是嵐夜。孤宿白已然是個可怕的存在,如果加上嵐夜,這莊子裡的人還不夠他殺。
可是誰也不知道夜王去了哪裡,什麼時候回來,任非隻能想辦法拖時間。
偏偏這時,小風沉不住氣了,對雷霆殺手咆哮,“手!”
小風是雷霆的行刑,殺人如麻,手段殘忍。眾人畏懼他,但更畏懼孤宿白。一時間畏畏,不敢上前。
任非剛好藉此奚落小風,“你和司失手被擒,理應自儘。你們卻苟且生,還將人帶回莊子,陷同伴們為危險。此時還敢用這種語氣命令大家去救你,好一個賣友求榮的無恥之徒。”
小風氣得臉漲紅,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麼你?難道我說錯了?你們不自量力,去挑釁澤淵侯。被抓了,就該去死,一了百了。結果瞧瞧你們做了什麼蠢事,非得把大家拖下水才滿意。”
此話一出,雷霆眾人頭接耳,議論紛紛。之前有一些還想上去救人的,這時也打消了念頭,全都站著冷眼旁觀。
任非正沾沾自喜功激起群怒,孤宿白突然開口道,“不是他帶路。”
他的話音剛落,夜王慵懶的的聲音響了起來“確實。”
眾人驚喜循聲看去,隻見夜王蹲在另一屋頂上,黑貓趴在他肩頭,慵懶打著哈欠。
見主子來了,眾人心裡也有了底氣,更想在主子麵前表現一番,揮著手中鋼刀向孤宿白殺去。豈料夜王突然出幾道氣勁,阻斷了他們的路。
眾人無不嚇得臉煞白,愣在原地,夜王卻眉眼一彎,笑笑道,“這個男人是我的,勞煩你們退下。”
剛好過來的黎綰青聽到夜王這句話,改變了去找孤宿白的主意,藏大樹後,看著同在屋頂上的兩人。後到的阿南不明就裡,選擇先跟著。
等雷霆眾人散去,夜王指著小風,對孤宿白說道,“可以把他還我嗎?”
孤宿白輕輕一腳把小風踹到地上,上來兩個雷霆殺手,扛起小風和司,匆忙離開。
任非和阿三對著夜王恭敬作揖退下,實則是躲到暗觀戰。
偌大院子,隻剩下屋頂上站著的兩人,風聲鶴唳,相看不語。
靜默許久,夜王笑眯眯道,“你怎麼不問我,為什麼通知你過來?”
孤宿白不語。
夜王又道,“難道你真的不好奇?”
孤宿白還是不語。
夜王無奈道,“我以為五年不見,至你會有點改變,可還是一樣惜字如金。或是說起黎綰青,你的話會多一點。”
孤宿白微微蹙眉。
隻是微微蹙眉,夜王卻滿足了,眼睛笑了月牙,“病了。不嚴重,有點燒,已經退了。”說著刻意看了眼黎綰青藏的大樹,又看著他手中的嵐夜,笑笑道,“你打算是用嵐夜換,還是想用嵐夜殺我?”
片刻後,孤宿白道,“你該玩夠了。”
終於得他開口,夜王笑得更燦爛了,“遠遠還不夠。”
有道是與天鬥,與地鬥,都不如與孤宿白鬥來的好玩。
孤宿白忽而攥緊手裡的嵐夜,隨後又鬆開,低低道,“絕殺是你殺的?”
夜王如實點頭,“司他們的功勞。如果你要謝,我可以幫他們收了。”
孤宿白不說話了,他向來話多,偏又到一個話多的夜王。跟要命的是,打還未必打得過他。
孤宿白道,“要怎樣才肯把還給本侯?”
夜王答,“打贏我。”
再簡單不過的三字。
孤宿白蹙眉沉思片刻,忽然抬手擲去嵐夜。嵐夜緊著夜王的脖子而過,進百米之外的樹上。震掉僅剩的幾片葉子,樹更禿了。
夜王捧場的鼓掌,“厲害厲害。”
隨後緩緩起,拍了下袍上的塵土。肩上的黑貓像覺到了什麼,忽然跳到屋頂上,幾下靈敏跳到一邊樹杈上,坐下懶洋洋的了下懶腰。
見二人打了起來,阿南著急道,“姑娘,您不去攔著?”
“攔?你去試試。像咱這種凡人,乖乖待著不好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