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四營是京都最後的屏障,守衛森嚴,混進去談何容易。也許逐風混進去還容易些,可現在著個大肚子,再怎麼易容換裝,這肚子擺著呢。
城外駐紮的東營之外,黎綰青躲在大樹後觀許久,還是想不到辦法混進去。突然覺後來人了,轉隨即一拳,被來人輕鬆接住。一怔,“怎麼是你?”
雲皓放開的手,拍著袍,有些不悅道,“他倒真放心讓你一個大肚婆做這種事。”
其實不關孤宿白的事,是執意如此。而雲皓接下來的話,更是讓大吃一驚。
雲皓雙手環靠在樹上,看著東營,靜靜道,“不用查了,不是東營。東營的統領劉江是四營中的刺兒頭,他既不服皇後,也不服太子,隻忠於皇上。可惜咱那皇上為舊所困,自暴自棄,無心天下。剩下三營,北營的機率也不大。北營的統領仇如烈是蕭庭極外公項啟洺的門生。和那老頭子一個牛脾氣,不會偏幫太子和皇後其中一人。剩下就隻有南營的洪崇義,和西營的鄧茂。前者貪財,後者好1,都好收買。”
先不論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,他又是怎麼知道在調查四營?而且他張口即來,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。
看出麵上的震驚錯愕,雲皓極其平靜道,“我看過靖寫給你的信。才明白為什麼留在太子邊,明白為什麼喜歡針對你。不是針對,而是一直想保全你。可惜,最終也被捲進了謀中,落得個不得善終。”
今天的雲皓很反常,一副無關痛的樣子,卻說著讓震驚的事。很快也冷靜下來,想起和雲皓認識之初到現在,雖然他看上去像是太子蕭庭燁的走狗,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。似乎他跟傅挽笙一樣,而是有目的留在蕭庭燁邊。即便無法得知他的目的是什麼。
想著,故意試探道,“你想背叛蕭庭燁?”
雲皓冷笑一聲,“背叛?我可沒說過我是他的人,是你們一直這麼認為。”
果然,猜對了。
既然東營沒有嫌疑,兩人隨即離開。
回京的小道靜謐無人,連風聲都不忍打擾此時的安靜。比隻更安靜的是雲皓,他向來話多,此時卻滿腹心事的模樣,並肩而行,一言不發。
走了一會兒,雲皓開口打破安靜,“你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?”
笑笑回,“那也要你願意開口解答。”
雲皓無奈苦笑,“今天的我累了,不想答。”
預料之中,也沒有再發問,安靜並肩而行。隻是餘中雲皓的臉,實在不怎麼好。
到京都城門口,分道揚鑣之時,雲皓忽然喊住,猶豫片刻,道,“我不姓雲,我姓虺,虺毒的那個虺。”說罷,雲皓快速走進人群,影很快淹沒其中。
“虺?難道是?!”
黎綰青登時想到二十年前,被皇後株抄家滅門的太傅沈善沉。沈善沉是三朝元老,通天文地理,儒家典範,名滿天下。因當時得罪皇後,被皇後誣以叛國罪名車裂而死,全家滿門抄斬。他的族人也被賜以‘虺’姓,充軍塞外,永生為披甲人為奴。
而‘虺’又是毒蛇的意思,此姓像詛咒一般,詛咒著沈善沉的族人。
沒想到雲皓竟然是沈善沉的族人。或許他留在蕭庭燁邊,是想報當年之仇。而雲皓此時對道出實,加之今天他的反應,想來是要有所行。
難道……
他想刺殺皇後或蕭庭燁?
想到這裡,黎綰青急忙快步追趕雲皓。可惜時間隔得太久,已找不到雲皓影。找到雲皓住的地方,也不見雲皓。之後又馬不停蹄趕去京畿衛,剛好遇到從裡麵出來的張富和程貴。兩人說雲皓這幾天告病請假,並沒來過京畿衛。
又聽二人說起,今日皇後到太子府,無論雲皓要刺殺的是哪個,都不可能功。如果他手,隻有死路一條。
一定要阻止他做傻事!
想著,黎綰青片刻也不敢耽誤,搶過張富的馬兒,騎上後趕去太子府。
豈料還是來遲一步。剛到太子府外,一道影被擊飛出來,摔在腳邊。緊接著高健率領一眾侍衛衝了出來。高健見是,不屑冷笑一聲。擺手示意眾人退下,他則大搖大擺走到麵前,似笑非笑道,“侯爺夫人怎麼會在這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