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府。
也不知蕭庭燁哪筋不對,歌姬表演的正彩,他突然怒吼一聲,拎著酒壺,不顧侍從阻攔,赤腳衝過去,對著歌姬一通吼。嚇得歌姬眼泛淚,哆哆嗦嗦,急忙作揖退下。侍從見他喝得六七分醉意,東倒西歪,站都站不穩,好心過去扶他,也被他一通吼轟了出去。
他原地站了會兒,突然搖搖晃晃走到寶座前,一下癱在上麵。吃力翻過躺在上麵,抓起酒壺就往裡送,不料剛纔酒壺裡的酒已經全撒了。
一時之間他又氣又惱,摔了酒壺,嗤笑幾聲,一點點到地上坐著。
地上鋪著的波斯毯,赤腳坐著也不冷。可是那寒意,卻是從心裡而起,由內到外。此時偌大偏殿,隻剩他一人。他不覺得孤單,畢竟從出生起就註定要做孤家寡人。邊的人永遠在換,死的死,走得走。不說之前,像崔信,靖,雲皓,都是。
或是孤僻到已經不習慣有人陪在邊。若說有,還真有那麼一個人——黎綰青。
他自詡擁有一切,卻始終得不到想要的。高高在上又如何,不過是高不勝寒,無人可相伴。
孤家寡人啊孤家寡人。他自嘲著。
真的喝得有點多,酒意上腦,微微發痛。對於雲皓的死,他有些惋惜,甚至有些失落。因為雲皓和其他人不同,他敢於直諫,有什麼說什麼,和他聊天更像朋友般那麼輕鬆。不像其他人,隻會說些恭維奉承的屁話。
那天他本有意放雲皓一馬,豈料皇後不肯放過他,讓高健殺了他。
即便他早知道,雲皓是有意接近他。可是他卻沒有揭穿他,隻因為想邊有個能說話的人。
這下好了,靖死了,雲皓也死了。即便他邊都是人,卻一個也說不上話。
可悲啊。
這時一道黑影快速從視窗閃進來,落在殿中,抬手恭敬作揖。
蕭庭燁收起眼底的失落,隨意擺了下手,“可能那老太婆做夢都沒想到,你會是本太子的人。”
殿中站的不是彆人,正是高康。
高康和高健是親兄弟,可惜外人都隻看到高健,而看不到他高康。生活在哥哥的影下,不得重用,因此高康暗中投靠了蕭庭燁,試圖乾一番大事業。
“近來宮中怎麼樣?”
高康恭敬作揖答,“一切如殿下預料的那般。”
畢恭畢敬,了無生趣,就像木頭。蕭庭燁厭惡冷哼一聲,緩緩起坐在寶座裡,抬手著發痛的太。
高康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蕭庭燁的意思是讓他說下去,急忙作揖道,“前幾日,六皇子突然進宮見年太妃。六皇子走了沒多久,年太妃的人便出現在皇上居住的寢宮附近,不過沒有機會進去見皇上。想來是澤淵侯拜托六皇子將訊息帶給年太妃,年太妃又想辦法想傳達給皇上……”
蕭庭燁懶洋洋道,“就算老頭子知道了,他手中無兵無權,還能怎樣。他不是一心想做個普通老百姓嗎,等本太子登基後,定然滿足他的願。”
頓了頓,蕭庭燁又道,“澤淵侯府和老太婆那邊呢?”
高康道,“前幾日澤淵侯手下的鬚子和老鬼,連夜快馬出城,看樣子是往遼北右軍那邊去了,而澤淵侯也知道殿下收買了南營和西營。至於皇後那邊沒有靜,除了前段時間雷霆濫殺京都員的事,惹得皇後有些不悅外。”
蕭庭燁心裡清楚,這可不是濫殺。被殺的那些員,都是他安在朝中的眼線。更讓他沒料到的是,前段時間,絕殺被雷霆一鍋端了,一個子都沒給他剩下。不過是個江湖的殺手組織,可卻跟他對著乾,顯然雷霆的用意不簡單。而雷霆的首領夜王,更是個不簡單的人。
不過一些江湖草莽,掀不起什麼大風浪。倒是有一事,讓他有些意外。
“聽說最近五王爺和澤淵侯府走得很近?”
高康道,“好像是在三王爺的葬禮上認識,之後五王爺在澤淵侯住了幾天。以五王爺的子,無非是看中澤淵侯府那些年輕漂亮的丫鬟婢……”
蕭庭燁忽然直起子低吼,“你就是個蠢豬!你倒是說說五王爺什麼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