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鄧茂的死訊傳遍京都。
如果是皇後的人的手,必定是知道鄧茂被蕭庭燁收買。殺了鄧茂後,肯定立馬讓自己的人接手西營。可是皇後卻做了一波讓人看不懂的作,先是下旨讓西營士兵為鄧茂哀悼一月,卻不提任何人接任西營統領之職。還下旨表彰鄧茂對朝廷社稷有功,為其子加三級,卹其家人。
也不是蕭庭燁,他好不容易收買鄧茂,怎會殺他。
唯一想到的是夜王,還有那天的神黑人。
關於黑人背後的人,至今沒有查出來。至於夜王,行事瘋癲,反覆無常,殺人不需要原因。
可孤宿白認定了和夜王有關,即便他也說不出原因,隻是單純覺人不是夜王殺的。
如果凶手真是為了針對蕭庭燁的計劃,那死的下一個很有可能是洪崇義。
想通這點,三人即可去南營找洪崇義。
洪崇義和鄧茂不同,撇去弄權和斂財不說,他是個好兒子,好相公和好父親。他向來住在南營,為人謹慎,外出也有帶著一大批侍衛。南營守衛森嚴,固若金湯。聽說鄧茂被殺後,洪崇義更是躲在南營裡不敢出來。
可到了南營打探後得知,洪崇義於半個時辰前,帶著幾個隨侍衛外出了,說是家中出了急事。
哪有那麼巧的急事。想來是有人利用洪崇義對家人的關心和在意,將他出南營,繼而殺之。
一時間三人又馬不停蹄趕回京都,孤宿白嫌馬兒太慢,先行輕功趕去洪崇義的家。
洪崇義的家在京都城南,等黎綰青和逐風趕到的時候,見大門半掩著。裡頭並無聲音,顯然來遲一步。進去一看,果然。院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家丁的,大堂中躺著幾個著華服的人和小孩,看樣子是洪崇義的老母和妻小。
所有人和鄧茂,煙兒的死因一樣,都是嚨被利刃劃開,一擊斃命。
二人走至後院,發現這裡曾有過激烈打鬥的痕跡。地上倒著幾個士兵打扮的男人,想來是跟隨洪崇義回來的南營侍衛。洪崇義倒在院中,手中的寶刀被折斷,斷刃刺進口。
按理說,孤宿白應該早到了,可是沒看到他。而洪崇義的還是熱的,說明剛死沒多久。難道孤宿白追凶手去了?
看著滿地,黎綰青愁眉難展,心想到底還要死多人?
這時院外突然傳來雜的腳步聲,來的顯然不隻一人。逐風以為是凶手去而複返,警惕的拔劍擋在麵前。
也好奇看去,隻見十來個男人訓練有素跑到院中,排列兩邊。緊接著一個穿著玄青袍子的男人,負手大步流星走進來。站在男人們的前麵,歪著腦袋冷冷打量他們。
男人大約三十多歲,皮黝黑,濃眉大眼,下留著一撮小鬍子。著圓領袍,腳穿靴。以及他腰間那把刀鞘上鑲著玉石的寶刀,男人應該是個武將。
而從他剛纔走來,腳上功夫應該不錯。
男人突然發話,“是你們殺了洪崇義一家?”
黎綰青澄清道,“不是。我們來的時候,他們已經死了……”
男人直接打斷,“說謊!他們的還是熱的,說明剛死沒多久。如果你們不是凶手,為什麼會在這裡?想來是你們殺了人還來不及逃,便被我抓住了!”
黎綰青不發笑,“抓住?你似乎對這個詞有什麼誤解……”
男人一如既往的傲慢打斷,“你們以為能逃得出我的手心?”
黎綰青試圖和男人講道理,“第一,我們來的時候,洪府的人已經死了。第二,我們不知道你是誰。既然人不是我們殺的,我們就沒必要逃……”
男人再次打斷,“你說人不是你們殺的,那你們是誰?為什麼會在這裡?”
見男人一再打斷自家夫人說話,逐風火氣上來,對男人冷冷道,“你又是誰?”
男人嗤之以鼻冷笑,惜著腰間寶刀,道,“你們倆還有趣,死到臨頭,還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。”
不聽解釋也就罷了,還直接定罪了?
黎綰青喊住臉愈顯慍的逐風,道,“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,跟他亮明份,講清楚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