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是父子,但吳滿和吳衝的長相卻完全不同。吳滿斯文白淨,儒雅翩翩,吳衝卻是相貌凶狠,野豪氣。
吳衝也沒想到吳滿會來,一時愣住。經管事咳嗽提醒,他忙擺手道,“爹爹,坐。”
吳滿捋著鬍鬚淺淺一笑,在桌邊坐下,視線掃了眼黎綰青和陸無離。
管事跟隨吳滿二十多年,一眼就看出吳滿的心思,忙對吳衝道,“公子,還不快給老爺介紹下這二位是誰。”
“他們倆是我的貴客,……”
吳衝一時答不上來,纔想到認識他們到現在,還不知道他們什麼。
黎綰青從容起,對著吳滿恭敬作揖,道,“小子名蘇微,他是我的好友,名韓渺。”
不卑不,從容優雅,贏得吳滿眼放異彩,笑容滿麵,“好一個蘇微。”轉而對吳衝道,“衝兒,你既已尋得如此佳人,就該早些告訴為父。好讓為父回了李家的婚事……”
吳衝緊張道,“爹爹你不要說!纔不是!”
吳滿笑笑道,“好了好了。看你這孩子急的臉都紅了,為父不說便是。你們也彆站著,快坐下。”
眾人坐下,管事為他們倒酒,那個男人則站在吳滿後,用餘打量黎綰青。
有家長在,氛圍一下子沉了下來,也沒人敢起筷。
酒意上腦,黎綰青打了個哈欠,見所有視線聚過來,立馬優雅淺笑。
吳滿不在意一笑,捋了下鬍鬚,對吳衝道,“衝兒,為父剛到俊城,就聽說你辦了件好事。百姓對你讚不絕口,為父也倍驕傲。好小子,你終於長大了,給為父爭臉了。”
從小到大,吳滿可從沒誇過他,更彆說是在眾人麵前。吳衝不好意思的紅了臉,“爹爹為安州知府,我又是爹爹的兒子,為民除害,都是我該做的。”
吳滿忽然歎氣道,“沒想到我這安州治下,竟有趙時這種貪胡作非為,魚百姓。我愧對皇上,愧對俊城百姓。幸好衝兒揭穿趙時的真麵目,還俊城百姓太平,為父纔有麵再做這安州知府。不然為父真想向皇上請罪,罷了我這,讓我告老還鄉……”
這父子倆真的一點也不像。吳衝是個藏不住事的人,而吳滿卻是個演技爐火純青的老狐狸。
甚至連吳衝也被騙了。吳衝站起來,緊張道,“爹爹彆這麼說!安州這麼大,難免有顆老鼠屎。即便爹爹三頭六臂,也不可能全顧得過來。”
吳滿哈哈大笑,道,“你這孩子,從小就不讀書,說話語無倫次,讓兩位客人見笑了。”
黎綰青道,“吳大人言重。吳公子個率真,待人真誠,是可深的知己好友。”
吳滿轉悠了下賊賊的眼珠子,道,“知子莫若父,老夫怎會不清楚衝兒幾斤幾兩。恕老夫冒昧,不知蘇小姐可有婚配?”
吳衝急了,“爹爹!你問這麼乾什麼!”
要知道問這個,大多是有撮合之意。吳衝雖喜歡黎綰青,但在心裡把當高高在上的仙。仙是高不可攀的,他怎敢對有歪腦筋。
吳滿卻是滿不在乎道,“你這孩子,怎又急了,為父就隨便問問。”
話頭一下子落在上,淺笑答,“有。”
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看著旁邊的陸無離,很自然認為就是他。
吳衝有些失落的坐回去,喝了口悶酒。
吳滿則看著黎綰青,滿臉長輩慈祥的笑,繼續找話題閒聊,“聽蘇小姐口音,像是北方人。可看長相,又像江南一帶的。不知蘇小姐祖籍何方?怎會到安州俊城來?”
看似聊家常,黎綰青覺出吳滿是在試探自己老底。
“我祖籍京都。常聽人說江南好,便到江南看看……”
之後無論吳滿問什麼,都一一回答,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已經練得如火純。
聊了一會兒,黎綰青推說累了,帶著陸無離回廂房休息。
等黎綰青和陸無離一走,吳滿的眼神沉下來,擺手示意眾人離開。
“衝兒,你喜歡嗎?”
吳衝抬頭看著吳滿,彆扭道,“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……哎呀!都說有婚配了,我還喜歡個錘子……”
“傻孩子。那個韓渺的男人,不是的意中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