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間,男人轉正看著,本風和日麗的臉似蒙上了一層寒霜。
難道是孤宿白的仇人?這可不是什麼好事。
黎綰青下意識往門外退,豈料幾個男人已經堵住門口。他們雖穿著下人的服飾,但目銳利,氣息沉穩,一看就是武功好手。
這時男人溫溫道,“這裡是忘無閣,他們不敢進來。”
說著看著旁邊的陸無離,頓了下,忽而淺淺一笑,“你小時候我抱過你。”
陸無離一愣,對男人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黎綰青也愣了下,和孤宿白有仇,還抱過陸無離,更好奇男人的份。
走又走不了,黎綰青隻能轉看著男人,“你為什麼要冒充孤宿白,引我們到這裡?”
“因為隻有你在這裡,他纔會過來。”
“不好意思,我不是很想留在這裡。”
以為男人斯文白淨,是個弱,就想抓住他做要挾,闖出去。豈料剛往他那邊走了幾步,一個鐵籠突然掉下來,剛好將他們困在裡麵。
而且這鐵籠看著一點也不陌生,早在川東姚府,就看過這鐵籠。寒鐵所製,堅固無比。是沒戲,以現在的陸無離也衝不開。
所以也懶得掙紮,靠在鐵籠上,對男人打趣道,“這鐵籠你不會是從川東姚府來的吧?”
男人回,“分明是川東姚府學我的。”
頓時眉心一緊,也沒了說笑的心,道,“你到底是誰?!”
男人淺笑不語,轉繼續看著遠風景。院中的梅蘭竹都開了,可惜那個,永遠不會回來了……
一直到天黑,男人也沒過,像是定了。黎綰青盤膝坐在鐵籠裡,苦思冥想很久,都沒猜到男人的份。大多皇親國戚都認識,不認識的也該聽說過。就是想不起哪個會在俊城,而且開了家七八糟的風林客棧。
越想越煩,衝男人喊了句,“大叔,我了。”
男人始終看著遠的風景,靜靜道,“彆急,等等。”視線都沒一下。
黎綰青無語的歎了口氣,邊上的陸無離突然驚道,“我好像知道他是誰!”
“誰?!”
陸無離看著男人,禮貌道,“請問,您是不是十五王爺?”
男人沒迴應,不過又盤起了手裡的珠子,像是默認了。
黎綰青吃了一驚,莫羨這輩他最小,排行老六。十五王爺,應該是蕭先的兄弟。不過沒聽說過十五王爺的任何事,如果不是陸無離說起,還不知道有個十五王爺。男人果然是個皇親,怪不得府的人不敢這裡。
孤家和皇家關係好,按理說不會有什麼仇怨。而且男人比孤宿白大那麼多,更想不出他們有什麼仇什麼怨了。
黎綰青還是一頭霧水,問陸無離,“十五王爺是什麼人?”
陸無離一臉茫然道,“我也不太記得了,以前聽爹爹說起過十五王爺的事,說他小時候來過府裡玩,還抱過我。我記得有那麼個人,就隨便一猜。”
這隨便,顯然是猜中了。
黎綰青試著跟男人套近乎,“既然是故人,你為什麼要困著我們?大叔,跟你說話呢,吭一聲唄!”
許久後,男人才轉頭看著,“我想困住的隻是你,不過你和他上有金蠶,隻能委屈他。”
竟然還知道他們上有金蠶,不得不說男人神通廣大。
則繼續死不要臉跟男人近乎,“大叔,你我初次見麵,這份見麵禮未免太大了。如果孤宿白得罪了你,我一定替你好好罵他一頓。你先打開鐵籠,放我們出去,我真的好……”
男人還是那句,“彆急,等等。”
不明白男人要自己等什麼,可實在拿寒鐵所製的鐵籠沒辦法。犯困的打了個哈欠,百無聊賴的打量四周。空空,本沒什麼好打量。倒是不經意看了眼門口,被那道白影驚了一下。眉眼一彎,傻傻笑了。
孤宿白不知何時站在門口,月在他上落下一層白霜。
這時男人靜靜道,“你終於來了。”卻不曾轉看過一眼。
孤宿白靜默片刻,突然大步走進來。走過鐵籠的時候,刻意看了眼鐵籠裡的黎綰青,連瞥都沒瞥一下陸無離。轉而往男人那邊走去,目不斜視站在他麵前。靜默片刻,道,“既然你一直在俊城,為何不出手平息俊城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