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大的霧,靜靜在河麵上飄。
不隻河麵,山林,四周,都是。
在暴雨來臨之前找到個山,黎綰青笑嗬嗬的著小兜被淋的臉,小兜拍著小手,咯咯直笑。突然覺邊有道怨氣,騰出一隻手,去邊孤宿白臉上的水。
不明白他怎麼越來越孩子氣,還和自己兒爭風吃醋。
可憐陸無離,沒人,隻能自己著臉上的水。憂心忡忡看著外麵的磅礴大雨,不知這雨什麼時候停。猛地想起一事,瞪著孤宿白,怒道,“孤宿白,你我該算算舊賬了!”
孤宿白“哦”了聲,忽然出腰間劍,冷冷看著陸無離,“這些時日,本侯也夠了。”
言外之意,砍他左手,讓黎綰青自由。
黎綰青踮起腳尖親了下孤宿白的,淺笑道,“乖啦,把劍收起來。有事要問你,坐下說。”
說著把孤宿白拉到一邊坐下。
陸無離隻能跟過去,沒有坐下,始終憤恨瞪著孤宿白。
正愁不知道怎麼開口,孤宿白看出想問什麼,開口道,“陸詩雅的死與本侯無關……”
話音剛落,陸無離惱怒咆哮道,“你還敢說和你無關!嗬嗬,是啊!雅兒確實不是你殺的。可要不是你用花言巧語騙了雅兒的……之後又拋棄了雅兒,雅兒怎麼會想不開,自尋短見!”
一時間憤怒沖天,黎綰青和小兜神默契的右看看陸無離,左看看孤宿白。然後歎了口氣,小兜則吐了個泡泡。
見孤宿白鎖眉不語,陸無離以為他詞窮,冷哼一聲,道,“真相麵前,我看你還如何狡辯!”
孤宿白抬頭看著陸無離,道,“方纔你說本侯用花言巧語騙了雅兒的什麼?”
“你不要跟我裝傻!是你騙了雅兒的……”
陸無離實在不好說出口,看向黎綰青。
黎綰青也沒想到孤宿白會這麼遲鈍,附耳輕聲解釋,他才恍然大悟的“哦”了一聲,突然道,“本侯沒有。”
陸無離氣炸,“你這時候還敢想抵賴!雅兒留下書,上麵把你的行寫的一清二楚!四年前的元宵之夜,你用酒將灌醉,然後騙了的……在那之後,你卻拋棄了,閉門不見。雅兒那傻子第一次真心喜歡上一個人,最後發現被騙了。最後使得萬念俱灰,才尋了短見!雅兒死的時候才十六啊!你這個混蛋,你怎麼下得了手!是那麼怕疼的一個孩子,手指破點皮,也會哭很久。可見當時覺得尋短見的時候,有多絕傷心……”
任憑陸無離說得義憤填膺,唾沫橫飛,孤宿白卻一點反應都沒有。吹著眼簾,似乎有些困了。
說到最後,陸無離眼中泛著淚,對孤宿白咬牙切齒道,“孤宿白!如今你還有何話說!”
孤宿白了下太,懶洋洋打了個哈欠,看樣子確實困了。
陸無離臉鐵青,氣得渾瑟瑟發抖。心的妹妹因為此人而死,而此人卻一點內疚都沒有。他快要瘋了,猛地攥緊拳頭,上去就要和他拚命。
黎綰青攔住陸無離,有些頭疼的看著孤宿白,“寧可讓人誤會下去,也不說?”
知道事真相併非如此,隻是孤宿白不解釋,雖然有時候也頭痛他這個病。
陸無離已經急紅了眼,惡狠狠道,“他本就是詞窮!你還相信他這種人……”
或是不想聽到陸無離嘰嘰喳喳,孤宿白纔開了尊口,“四年前的元宵,本侯在煙雨台。”
陸無離一愣,“不可能……”有些站不穩。
這男人,也隻有對他的丫頭,話纔多一點。拉著的手,靜靜道,“四年前元宵,本侯印象深刻。六子喝醉了,拉著本侯不讓走。說夢話,睡法奇差,搞得本侯那晚沒法睡,第二天起來頭疼了一天。”
黎綰青打趣道,“你當時怎麼忍得了?”
孤宿白至今想起還有些頭疼,“怕是天下沒人會和一個醉鬼較真吧?”
不一笑,拉緊他的大手。雖然一直很相信他,但沒聽他親口說出來,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。此時他說出來,也鬆了口氣。既然那天他在煙雨台,那就不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