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為汪斐自覺無趣會離開,豈料他突然走正在寫的紙,拿到自己麵前,嘖嘖作響,道,“遠看醜,近看這字更醜,還是你比較好看。不過這抄的是什麼玩意?不得狂奔?吃飯不準發出聲音?這就是孤家的家規?”
黎綰青手把紙拿回來,平被汪斐弄的地方,繼續抄寫,道,“我真的很忙,所以請汪世子到彆找樂子去。”
抄了幾天,才抄了三十多遍。後來抄習慣了,速度快了很多。可是想起還有九百多遍,腦仁疼。
汪斐懶洋洋靠在視窗,道,“我可不是找樂子,我是單純的欣賞你,仰慕你,想和你做朋友。”
不要!不想!滾蛋!心裡冒出無數個詞,最終選了個最委婉的,“不敢高攀。”
汪斐眯眼一笑,道,“我高攀我高攀。”
汪斐今年二十有一,平常老百姓大多都已經娶妻生子,他卻還是一個。相好的姑娘不,都是一些不正經的風塵子。正經事也不做,整天遊手好閒,無所事事。今兒不是打了個哪個大人的公子,明兒就是搶了哪個員的小妾。
蘇南百姓每天的樂趣,就是盯著震南侯府,看汪斐還鬨出了什麼笑話。
而汪聖從沒出過聲,不知是管不住這個兒子,還是已經放棄。
終於抄完一遍,黎綰青哈氣吹乾紙上的墨,小心翼翼放到一邊。突然潑來一盆水,打整疊抄好的家規。的心瞬間拔涼拔涼,再看始作俑者,汪斐狂搖手中紙扇,捧腹大笑。
汪斐差點笑岔氣,“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,哈哈哈。”
那可是辛苦抄了幾天的家規!
黎綰青抓起桌上的硯台砸過去,汪斐輕鬆躲開,輕輕落在院中,對扭了下屁,“來追我啊,追到我隨便你怎麼出氣,哈哈哈。”
真是忍無可忍!
黎綰青氣得臉鐵青,眼角搐了幾下。猛地攥緊拳頭,縱去追汪斐。
知道追不到汪斐,隻是太氣了。而汪斐時不時停下腳步,扭頭挑釁一二。這下火氣更大了,抓起旁邊的木桶甩了過去。
汪斐腳尖輕踏地麵躲開,木桶徑直朝剛好走進來的鬚子砸去。
鬚子正和後的老鬼說著話,沒注意到。老鬼急忙一腳踢開木桶,把鬚子護到後,斥道,“哪個不知死活的兔崽子扔東西,想砸死人啊!”
汪斐落在牆頭,笑得渾一一,道,“那兔崽子是你家夫人,哈哈哈。”
“夫人?那就不是兔崽子……”
老鬼霎時一臉黑線,盯著汪斐,道,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汪斐揚了下臉,傲慢道,“來做客。怎麼?不歡迎?”
老鬼乾笑道,“歡迎歡迎。”
在蘇南誰不知汪斐是個混世魔王,毆打員,搗府衙,無法無天。
見黎綰青過來,鬚子低聲音,道,“夫人,您怎麼能和他鬨著玩。若是爺知道,定會生氣……”
黎綰青怒道,“誰和他鬨著玩!我現在隻想殺了他!”
汪斐卻更加放肆的哈哈大笑,差點從牆上摔下來,“我好怕哦你快來殺我啊,哈哈哈。”
黎綰青恨恨瞪了眼汪斐,知道越是理他,他越是得瑟。一再深呼吸,嚥下怒氣,領著鬚子和老鬼往前院走。
“你們今天出門做什麼?怎麼就你們二人回來,你家爺呢?”
鬚子一臉迷,道,“爺還沒回來嗎?”
黎綰青“嗯”了聲,天已經完全暗下來。
老鬼道,“今早喬知府登門,說近來城中發生多起失蹤,請爺過去幫忙。後來我們查到是幾個人口販子所為,查到他們的藏之所,功救出們。喬知府派人送們回家,我和鬚子見沒我們什麼事,便先回來。估計爺被喬知府拉住敘舊,應該等下就回來……”
話音未落,大門口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定睛一看,隻見孤宿白抱著一個,神匆匆往後院廂房方向而去,後跟著老奴和一群下人。
黎綰青頓時一怔,把老奴喊過來,道,“他抱的是誰?”
老奴道,“老奴也不知……”
真是急糊塗了,以孤宿白的子,怎會告訴老奴。可是孤宿白怎麼會抱著一個子,而且神那麼驚慌?看樣子,像是一路抱著子回來。更要命的是,孤宿白竟然沒看到自己,難道他移彆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