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一年多前,黎綰青和孤宿白清了前任蘇南知府謝知鬆和他的餘黨,蘇南恢複以往的太平,鮮有什麼大案發生。除了汪斐這個刺頭兒,到惹是生非。還有一群渾水魚,不作為的手下,喬玉書這個蘇南知府的日子過得還不錯。
如今看著繁華熱鬨的蘇南城,喬玉書心中慨連連,道,“若是每天都這麼熱鬨太平,那該多好……”
話音未落,汪斐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,“若真的如此,還要你這個知府做什麼?天下當的,還不都回鄉種田去。”
喬玉書眉心一緊,攥緊手中紙扇,看了眼汪斐,不說話。
這次汪斐沒帶著他那群打手,而是一個人。瞥了眼汪斐和孤宿白,不屑之溢於言表。視線過藍兮的時候,愣了下,似乎在想什麼。最終落在黎綰青上,直接走到麵前,勾一笑,道,“家規抄完了?”
見汪斐提起這事,黎綰青的氣不打一來,惱怒瞪了眼汪斐,退到孤宿白邊。
即便汪斐賊心不死,怕了孤宿白,不敢過去。搖了下手中紙扇,笑道,“你們是想去哪兒?我剛好無聊,捎上我唄。”
孤宿白冷冷一聲“不便”,拉著黎綰青轉就走。喬玉書跟上,藍兮則對汪斐禮貌淺笑,之後跟上眾人的步伐。
看著漸行漸遠的幾人,汪斐著下,自言自語道,“難道我就這麼不人待見?”
說著突然扭頭看著一個路人,嚇得路人驚一聲,“汪世子打人了!”沒命的奪路狂奔。
汪斐一臉黑線,嗬嗬一笑,果然神憎鬼厭。
餘瞥到人群中以各種姿勢監視的影,汪斐不聲搖了下紙扇,轉向相反方向走去。
而黎綰青和孤宿白,也早發現了人群中的監視。怕嚇到喬玉書和藍兮,趁他們在書攤前選購,二人刻意走進僻靜的小巷。
等了會兒,果然有人跟進來。黎綰青看了眼孤宿白,孤宿白出手拿住來人。正要痛揍,來人喊了聲“是我!”,孤宿白疑蹙眉,卻還是一拳打在他肩上。
不重,更像是老友間的打招呼。
陸無離卻著肩頭,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,指著孤宿白,道,“你這人好心的心,都說是我了,你還下那麼重的手!哎呀,我要死了,真的要死了……”
孤宿白冷冷道,“若有下次,直接打死。”
黎綰青疑道,“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陸無離走到麵前,目不轉睛看著,道,“想你了,過來看看你……”
話音未落,孤宿白突然來一道氣勁。陸無離驚慌躲開,對著孤宿白咋呼道,“你想殺人啊!突然出手,要是我沒躲過去怎麼辦!”
孤宿白冷哼道,“那就死。”
這二人也是錯了門神,見麵不是吵就是打。黎綰青擋在中間,廢了好一會兒舌,才讓兩人放棄打一架的念頭。
黎綰青道,“說真的,你怎麼會來蘇南?”
陸無離悻悻瞪了眼孤宿白,轉而對淺淺一笑,道,“我沒地方去,想起從沒來過蘇南,又聽說這裡剛好有花燈節,就過來湊湊熱鬨。我上的錢花的差不多了,這幾天會住在你們那……”
孤宿白突然遞去錢袋,示意他拿了走人。
陸無離的臉又沉了下來,不接,道,“你當我陸公子是什麼人,用錢就想打發?你不歡迎就算了,反正我也沒指過你。哎,這就是澤淵侯的地主之誼啊。十幾年的老友,讓人寒心啊……”
黎綰青看了眼孤宿白,對陸無離道,“他跟你說笑。有朋自遠方來,豈會不歡迎……”
陸無離一把搶過孤宿白手裡的錢袋,咧一笑,道,“那我就不客氣,在府上長久打擾了。還有這些錢,供我這段時間的花銷,不夠我再向宿白兄拿,哈哈哈。”
眼見孤宿白要發作,黎綰青忙拉住他的手,刻意拍了幾下,道,“我們該去找玉書和藍兮了。”
陸無離接道,“喬玉書那小子也和你們在一起?剛好,順便也敲他一頓竹杠,哈哈哈哈。你們還愣著乾什麼,走啊。去找喬玉書那小子啊。不過藍兮是誰?喬玉書那小子的媳婦?真的假的?那小子都有人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