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”
黎綰青急忙挽住傅宗延的手,看著管事淺笑道,“管事誤會,伯父一直待青兒如同親生。衣裳雖舊,但無礙伯父對青兒的愛。”
“侯爺讓老奴請姑娘過府,可您這一身……你們還愣著做什麼!快去給你家小姐找身能見人的衣裳!”
哪有什麼衣裳,她穿的都是那些不要的布條縫製而成的蹩腳貨。
“你們還不快去……”
“伯父,不用如此麻煩,我瞧好姐姐這身衣裳就不錯。”
傅挽雲一聽,頓時瞪大眼睛,“你做夢!”
“姑娘,您怎能穿彆人穿過的衣裳……”
“管事不知,我和挽雲姐姐不是親姐妹,勝似親姐妹,衣裳之類的都換著穿。”說著看著傅挽雲,勾唇淺笑,“好姐姐,您說對吧?”
“黎綰青你……”
“雲兒,既然青兒瞧中你的衣裳,那就換下來給她,彆耽誤了她去侯府。”
“爹爹!這身衣裳可是孃親親手給我做的,怎能脫下來給她穿……”
“乖,聽話,下回讓你孃親給你做個十身。”
“可是爹爹……”
“傅侍郎,我家侯爺可向來不喜歡久等。”
管事發了話,即便傅挽雲百般不情願,在傅宗延的施壓下隻能同意。
看著傅挽雲帶著丫鬟風風火火離去的身影,黎綰青心中偷樂,這一戰贏得漂亮。
不過也要全仰仗莫羨訊息靈通,那小子真的隻是普通的遊方郎中?
半道上去布莊買了套衣裳換上,把傅挽雲的衣裳送給街頭乞丐,黎綰青才感覺格外的神清氣爽。
到了侯府,管事領她進去。
真彆說,孤宿白雖是位侯爺,但府邸恢弘氣派,絕不遜色任何一個王公貴族。實則是皇上想拿孤宿白牽製蘇南的勢力,必須以上賓之禮待之,卻限製他離開京都半步。
說句難聽的,孤宿白就是個人質。
“姑娘,到了。”
管事把她領到後花園,丟下一句,恭敬作揖離開。
環顧四周,偌大花園一個人都沒有,大白天透著森森詭異。
等了半天也不見人經過,正疑惑,聽到一股塤聲。幽深哀婉,綿綿不絕。其聲濁而喧喧在,聲悲而幽幽然,霎時引起了她的興趣。
循聲找去,塤聲來自綠蔭小道儘頭的一處亭子。亭子四周隔著一層紗帳,隱隱看到一個男子輪廓。
男人一身白衣,端坐桌邊,神情漠然吹著塤,桌上放了一盤沒有下完的殘局。
黎綰青不慎踩到地上枯枝,發出哢嚓聲響。
“誰在哪裡?!”
話音剛落,一道身影迅猛來到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