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知鬆一死,蘇南的百瞬間慌了。
這時老鬼和鬚子帶著軍隊趕到,孤宿白振臂一呼,以蘇南不能群龍無首為名,接收了知府衙門的一切。
時隔二十多年,蘇南重新回到孤家手中。
而關於謝知鬆的死,對外推說是強盜所為。即便謝知鬆的心腹有所懷疑,但是在青樓發現謝知鬆的,他們也不敢將此事聲張出去。
謝知鬆一死,樹倒猢猻散,他們自然要跟著新主子。
原來卓然所說的任務,是孤宿白派老鬼和鬚子到蘇南臨近的平昌借兵。隨他們一起來的年輕男人鐘子憐,是平昌王鐘的世子。
鐘子憐弱弱,紅齒白,一副弱不風的爺。自小弱多病,是鐘家三代單傳。
聽鬚子說起,當鐘聽說他們來借兵的時候,鐘以子抱恙為由,閉門不見。
後來是鐘子憐得知此事,帶著平昌大將軍和一眾士兵,隨他們趕來蘇南。
不難理解鐘深知其中利害關係,不想淌這個渾水,所以才選擇找藉口推辭。不然鐘也不會對孤宿白被困京都,二十多年不聞不問。
而鐘是孤宿白的孃親梁綠蘿的表哥,算起來,鐘子憐和孤宿白還是表兄弟的關係。
不過這倆表兄弟長得一點也不像,孤宿白高冷傲慢,鐘子憐弱文靜。孤宿白的眼神像是寒霜,鐘子憐的眼神卻像溪流。
接下來三天,孤宿白肅清了蘇南謝知鬆的餘孽,還蘇南一個太平。
事即將告一段落,鐘子憐要回平昌,姚沐姝也說要回川東,離彆在即。孤宿白在孤幽居後院擺下宴席,給他們送行。
酒過半巡,本來各懷心事,愁眉不展的眾人。藉著酒意,暫時放下一切,談天說地,有說有笑。
連一向沉默寡言的鐘子憐,也打開了話匣子。
“黎小姐,其實表哥大婚那天,我本進京祝賀。可是爹爹說路途遙遠,我子又不好,所以才……”
“你沒來是正確的。”
至今想起那天的事,對孤宿白仍是一肚子的火。
想著不瞪了坐在邊的孤宿白。
孤宿白頓時一臉茫然,心想本侯又何時招惹了?
鐘子憐不勝酒力,方纔被調皮的姚沐姝灌了幾杯酒。此時滿臉通紅,醉眼迷離,坐都有點坐不住。
因為子病弱的緣故,鐘很讓他外出,他的活範圍僅限於王府。孃親早逝,從小到大,邊都是王府的下人,唯有隨從鐘期才說得上幾句話。
但鐘期時常被鐘派出去辦事,他大多一個人住在王府後院,看天發呆。
如今和眾人圍桌而坐,說說笑笑,鐘子憐笑得很是開懷。即便已經醉得東倒西歪,鐘期幾次想扶他回房歇息,都被他擺手拒絕。
鐘期年約二十四五,生的眉清目秀,典型的江南男子長相。是鐘子憐一起長大的玩伴,兩人說是主仆,實則更像兄弟。
據說和卓然是舊,這次鐘子憐會帶兵來蘇南,多多也是因為卓然和鐘期的。
“黎小姐,此次相聚匆匆,若來日你和表哥有空,定要來平昌玩玩。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們,領略平昌的秀麗風景。”
“你稱侯爺為表哥,稱我為黎小姐,未免太過奇怪。”
鐘子憐著眉頭想了半天,如孩般靦腆吐出兩字,“嫂嫂。”
淺笑應了聲,“我早聽聞過平昌的熱鬨繁華,到時定會去府上叨擾一番。”
“那咱就這麼說定了,到時候我一定……嗝……”
話沒說完,鐘子憐醉倒過去,被鐘期背到後院廂房休息。
意外的是,向來千杯不醉的姚白間,也醉了,被姚大扶回廂房休息。
散席後,孤宿白帶著卓然去往書房,像是有什麼事商量。
也喝了不,覺腦子有些暈。索改道去後花園走走,順便散下酒氣。
夜風吹在臉上冰冰涼涼,花叢間螢火蟲飛舞,蟬鳴彼伏,仲夏將至。
坐在花叢中,仰頭看著夜空。
都說圓月才,卻更中意今晚的半弦月,星空璀璨,不勝收。
“酒醒了?”
聽這麼說,姚白間見藏不住了,輕搖紙扇,大大方方走到麵前。
“他怎捨得丟下你一人,獨坐這裡發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