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當起來的時已不見孤宿白,聽李濤說,他一大早帶著卓然出府去了。
一人用過午膳後,站在迴廊裡,看著偌大的澤淵侯府,還是陌生的緊。
溫蜀緒叛離,連個服侍的丫鬟都沒有。而下人永遠戴著看不穿的假笑,說著違心寒暄的話,假到連表都懶得做一個。
孤宿白和卓然一不在,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一人待著實在悶得發慌,索到後花園走走。
剛出院子,就到迎麵走來的管陶陶和趙婉兒和一眾丫鬟。
眾人本有說有笑,見來了,紛紛停下來。
管陶陶更是看著,直接翻了個白眼。
趙婉兒倒是一如既往的牆頭草,一臉笑容的上前和套近乎。
“昨兒聽說好妹妹回府,姐姐本想過去探。又一想好妹妹和侯爺舟車勞頓,定然累了,便不去打擾。不知好妹妹此次和侯爺回鄉祭祖,一路上是否遇上好玩的事?”
“都是些瑣事,多謝關心。”
“在看來的瑣事,在我們看來卻是莫大的殊榮。畢竟不是什麼人,都能跟侯爺回鄉祭祖。如今還敢在我們麵前炫耀什麼瑣事,你這是安的什麼心!”
管陶陶帶著丫鬟走過來,一臉傲慢不屑。隻要一想起上次孤宿白不帶回鄉,就莫名火大。這火氣沒撒,隻好拿黎綰青撒撒氣。
可惜,好了傷疤忘了疼,撒氣找錯了人。
“你所謂的炫耀,不過是我有你無,心中發酸罷了。”
“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?!”
管陶陶還是沒學乖,被一句話激怒,霎時暴跳如雷。
趙婉兒急忙拉了下管陶陶的手,眼神示意收斂點。
豈料管陶陶這次不聽,惡狠狠瞪了眼,冷哼一聲,直接轉帶著丫鬟走了。
“你管姐姐心直口快慣了,好妹妹你莫和計較。”
勾淺淺一笑,“怎會”。心中想著,我若同計較,已經死了不下百次了。
“我還要趕製給侯爺的香囊,就不打擾好妹妹賞花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
遲早要想個辦法,教訓下這二人。免得一個橫衝直撞給臉看,一個笑裡藏刀看得彆扭。
路過蓮花池時,看到一個丫鬟正小心伏在池邊,撈掉在水裡的帕巾。
無奈丫鬟材小,帕巾越飄越遠,丫鬟急得坐在池邊直抹眼淚。
拿過竹竿挑起帕巾,遞給丫鬟。
“多謝……”丫鬟見是,急忙行了個大禮。“奴婢見過夫人。”
這丫鬟上裳的邊角磨出了絮子,而且會為撈不到一條帕巾哭泣,想來不是管陶陶和趙婉兒調教出來的。
“你是哪裡的丫鬟?”
“奴婢是秦夫人的侍婢。”
秦素的人,怪不得看著順眼多了。
“你家夫人呢?”
“夫人每日這個時辰,便在房中唸經誦佛。保佑侯爺和各位夫人安康,侯府上下闔府平安。”
想起自進府,還沒正式和秦素打過招呼。反正無事可做,不如去秦素那裡坐坐。
“領我去你家夫人那裡瞧瞧。”
“是……”
丫鬟在前頭領路,在後頭跟著。
左拐右拐,進了侯府最偏僻的角落。
進了院子,抬頭一看,院落冷清破舊,門窗柱子都已掉漆。院子裡隔出一個籬笆,裡麵養著幾隻小。大樹連著牆頭繫著一麻繩,上麵掛著幾件舊裳。
無論怎麼看,這裡都和一個侯爺側室的居所相差甚遠。
地上還有些許落葉,踩在上麵發出‘哢嚓’聲響。
“這院中無人收拾嗎?”
“我家夫人說,萬皆有生命。即便是落葉,讓它自然腐爛即可。”
丫鬟說著,領進了廂房。
房中的擺設,並不像院落那麼破舊。但大多傢俱,都有些歲月了。
牆上掛著很多山水字畫,山水畫以詩意畫,以畫義詩,頗王維之風。而書法渾厚妖嬈,氣勢磅礴,又有幾分真卿之風。
看落款,應該是同一人的作品。
“這牆上的山水字畫,都是出自何人之手?”
“稟夫人,都是出自秦夫人之手。”
不心生敬佩,在山水書畫方麵能有如此造詣,想來這秦素的確與眾不同。
“夫人,大夫人來看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