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過解藥,吞下一顆。
“就算你想逞強也沒用,以你那笨拙的輕功,讓你看到老混蛋和魁無,你也跟不上……啊!你打我乾什麼?!”
“打的就是你這個混蛋!讓你下藥!我打死你!”
看著在房中追逐的兩人,莫羨不燦然一笑,轉瞬間被眼底的悲傷淹沒。
若是當時勇敢一些,向太妃提出要娶,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。
或者,即便他勇敢也是徒勞一場。
為皇室中人,有太多不由己……
是夜。
以其人之道,還之其人之。迷暈姚白間和莫羨後,換上一便裝,趁著夜飛出侯府高牆。
等待片刻,卓然終於趕來會和。
換了下眼神,兩人淩空而去。
“夫人,姚公子迷暈您固然可惡,可憐了六皇子……”
“最可惡的是孤宿白!若不是孤宿白授意,姚白間想不出這種損招。”
好可怕的眼神。卓然驚恐的嚥了咽口水,窘迫一笑,“逐風查到,爺應該在城南的柳樹林一帶。”
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,沉思片刻,試探的問道,“天命五人,為何沒見過暗影?”
卓然苦笑道,“三年前,暗影外出執行任務死了。”
暗影就是魁無,分明沒死,卓然卻認為他死了。
顯然,孤宿白連卓然也瞞著。
看來,三年前孤宿白和魁無之間發生了很大的衝突。才使得魁無叛離,孤宿白對外推說他死了。
一路風馳電掣,終於在一個時辰後抵達城南柳樹林。
月下,柳樹蔭,隨風舞。
四周靜謐無聲,應該沒人。
“難道來晚了?他已經走了?”
卓然吹了個口哨,不一會兒,逐風趕來。
見過逐風幾次,都是匆匆而過,此時還是第一次看清他的長相。高高瘦瘦,戴著半張麵,鷹眸深邃,高鼻厚。
聽卓然說,之前逐風有次出行任務,中了對方陷阱。自此左臉落下了傷疤,所以一直戴著半張麵。
“爺呢?”
“我被爺甩掉了。”
說著,兩人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。
“可有見到魁無?”
“沒有。隻有爺一人。”
他一人為何不回府?心中腹誹,沒有說出口。
“現在怎麼辦?”
“繼續找。找到爺為止!”
逐風點點頭,如一陣風般飛走了。
卓然看著,“夫人,然先送您回府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會回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放心,遇到小賊,我能對付的了。若遇上魁無之類的高手,多你一個也是送人頭。你去找孤宿白,等下我自己回府。”
“好……”
等卓然走後,歎了口氣,抬頭看著夜空,蹙眉喃喃,“孤宿白,你到底在哪裡?”
原地愣了會兒,正打算回去,忽然聽到風中傳來一陣塤聲。
“是孤宿白?!”
頓時喜出外,急忙循著塤聲找過去。
塤聲越來越接近,一抬頭,看見孤宿白坐在河中間的石頭上。全像鍍上一襲月,冰冷而蒼白。
“侯爺也學會了出走?”
他收起土塤,用餘掃了一眼,安靜看著河麵。
河水湍急,站在岸邊,隔岸看著他。
“到底怎麼了?”
“你所指的是什麼?”
“三年前,暗影為何要叛離?”
“這不是你該關心的……”
孤宿白說著起要走。
“我纔不屑去關心除了你之外的事!”
聲嘶力竭喊著,聲音迴盪在山穀之中。
孤宿白一愣,側看著,眼底湧淡淡的悲傷。
“若你覺得我多事,我不會再問。我帶你回家。”
“本侯不想回去……”
“我陪你。”
說罷,就地盤膝坐下。
見如此,孤宿白不知該說什麼。張了下,言又止,眉頭愈發緊皺。
這時天下起小雨,淅淅瀝瀝。
“下雨了。”
“我知道,下著吧。”
“你該找地方避雨……”
“我就坐在這裡,哪裡也不去。”
見使起了小子,他有些無奈。猶豫片刻,縱落到麵前,低眉看著。
“知道太多,不一定是好事。”
“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怎麼了?你到底在逃避什麼?”
抬頭看著他,黑暗迷離了他的臉,卻不經意看見他眼底湧的淚。
霎時,悲傷逆流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