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不知疾馳了多久,終於停下。
麵男掀開簾布,一如既往的謙卑作揖,“到了。”
既來之則安之,淺笑點頭,跳到地上。
頭論一皎月傲然於空,再觀四周,竟已來到深山之中。明亮月中,一座山莊躍然眼。匾上四字,鶴舞山莊。
“爺在等您,請跟我來。”
麵男在前頭帶路,黎綰青在後頭小心跟著,心想有任何風吹草,立馬腳底抹油。
可是轉念一想,若是他要加害自己,早已下手。又何苦大費周章,來到這裡。
山莊中很大,種著許多不認識的植,像是藥。莊子整以五行八卦設計而,外人進來,稍有不慎便會迷失當中。怪異的是莊子裡頭掛著的是藍燈籠。月灑在上麵,泛著詭異的。
一路走來,靜寂無聲,像是沒人居住。
“你是誰?你的爺又是誰?為什麼帶我來這裡?”
“到了您就知道了。”
無意間看到莊子後麵連著一片花海,月下連綿不絕,姹紫嫣紅的花兒暗自綻放,甚是好看。
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麵,一大片月下的花海,一個小孩追著一個小男孩……模糊不清,每每如此,腦袋痛不生。
應該是原主的記憶,畢竟從小到大喜歡研究死人比活要多。
“到了。”
麵男恭敬作揖退下。
回過神,環顧四周。不遠的亭子裡坐著個影,近了一瞧,不笑了。
孤宿白,我還是太低估你了。
“你就是天命的主子?”
“你倒是讓然省了點路程,不用去傅府就將你帶來。”
“利人利己,好事。”
也不客氣,坐下倒茶喝茶。
像是花茶,其中藥味更濃。
“此茶是本侯一位好友心炮製,常喝能強健,有助睡眠。你今晚看到那麼多死人,應該喝點。或是本侯該問,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孃家,看到那麼多死人,為何沒有一點畏懼之?”
“侯爺命人將我帶來這裡,就是問這些?”
孤宿白用餘掃了一眼,指節輕輕環著杯口,看著遠,眸子像沉深海,“你不該招惹雷霆,不然你會死。”
“侯爺在意我的生死,難道是因為下月我就要進門?”
可不相信孤宿白會關心彆人,故意這麼一問。
“隨你怎麼想。夜已深,今晚你在莊子裡住下,明早本侯命人送你回去。”
孤宿白說著起就走,突然又停下,側用餘看著,“你記得那片花海嗎?”
這才發現他方纔一直看著那片花海,“第一次見,很漂亮……為什麼這麼問?我以前見過?”
孤宿白沒回答,加快離開的步伐,瞬間消失在黑暗中。
翌日早上起來便不見孤宿白,聽卓然,也就是麵男說,孤宿白從不在山莊過夜,昨兒半夜就走了。
回城的馬車上,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卓然閒扯,也大概知道了關於天命的事。
天命是孤宿白手下的暗影團,一共五人。卓然是老大,然後是老鬼,鬚子,暗影和逐風。卓然也是孤宿白的暗衛,老鬼擅長用毒,鬚子擅長解毒,兩人相生相剋。逐風輕功卓絕,一般追蹤探查。
至於暗影,神莫測,除了孤宿白,誰也沒見過他的真麵目。
隻是誰也沒料到,江湖上最神的的組織,天命的首腦竟然會是聞名天下的藥罐子孤宿白。
進了城,耳邊也嘈雜起來。
昨晚腦袋痛了一夜,腦子不控製的閃過原主記憶的畫麵。黎綰青的神有些萎靡,開簾布打量街道兩邊風景。
百無聊賴,無打采,最後視線落在卓然上。
“你為什麼一直戴著麵?”
“然相貌醜陋,若摘下麵,怕嚇著您。”
將信將疑,總是覺在哪裡見過卓然。稍稍一用腦,腦子更痛了,急忙按了下太。
“昨晚去泗圍酒館圍剿的兵,是你家侯爺派去的?”
“不是,是侯爺的摯友六……姑娘,您就聽爺的話,不要再管雷霆的事,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。”
“這些話你該說給雷霆聽。”
知道卓然是好意,了語氣,“多謝關心,送人頭這種傻事我還是做不出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