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府的金字招牌被摘下,取而代之的是‘黎府’兩個大字。
這座屬於黎家的百年宅院,在經曆了十幾年的風風雨雨後,終於重新回到了黎家的手中。
想,原主的在天之靈,也能瞑目了。
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,當車伕說“已到侯府”時,有些茫然若失的愣住。
那晚刺傷孤宿白的景還曆曆在目,恍惚間還能聞到自己雙手的腥味,怎麼洗也洗不掉……
每每想起,便是心如刀絞,無法原諒自己。
完全忘了,之前是個冷無,殺人如麻的殺手。
更不知,自己是否還該回來?
或者,隨著和傅宗延恩怨的結束,完了原主的夙願。
學姚白間,就此離開這裡,做個逍遙自在人。
可是——
有了留,有了執念,有了捨不得的人——孤宿白。
上他,到底是對?是錯?
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,卻已經累得不願意再去想。
聽著車伕催促的聲音,心想有些問題,要麵對,終須麵對,毫不猶豫的下了馬車。
看著車伕駕馬迅速離去的影,臉被籠罩在帶起的風塵中。
心中不斷迴響,‘孤宿白’三個字。
呆站許多,一鼓作氣轉過,霎時愣在原地。
隻見孤宿白站在侯府大門口,穿了一件淺藍的袍子。長髮由一條布帶簡單紮起,隨意束在背後。
他的眉梢在笑,彷彿一陣春風,盪不安的內心。
霎時心如過電,了眼眶。
孤宿白,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,我怕我真的會哭出來……
他緩步走到麵前,抬手開額前的青。角微微勾起,眼底滿是寵溺和溫。
“眼眶怎麼紅了?這可一點也不像本侯的夫人……”
“纔沒紅。”
逞強彆過臉,攥緊雙拳強忍,任淚水在眼眶中打轉。
“真的嗎?讓本侯好好看看夫人的臉。”
及他眼底溫的那一刻,霎時淚水崩塌。所有的內心防線,在此時被徹底攻破。
沒學會崩潰,也從不曾狼狽。
用儘全力氣抱住他,靠在他結實的膛上,緊閉雙眼,咬不肯哭出聲。
孤宿白抬手輕輕著的腦袋,到的。心為之痛,捧起的手,溫去臉上淚水。
“你是不是嫌本侯傷的不夠重,存心讓本侯心痛而死。”
不破涕為笑,著眼淚,“你何時學會的油腔調,死不正經。”
“從三個月前,本侯大婚大天開始。”
他的臉好蒼白,眼中還有,憔悴了許多。他試圖用蘭花香,掩蓋上的藥味。
可惜,逃不過的鼻子。
這一切,都是親手造。
“對不起。”
“因為刺了本侯一刀?”
“我不該意氣用事,不聽你勸。中了傅宗延的詭計,傷了你。”
“終於從你臉上看到一的自責內疚之,說明本侯這刀挨的值得。”
“切!那晚我應該再補一刀,讓你直接歸西,不至於現在對我冷嘲熱諷……”
“你捨得嗎?”
霎時語塞,安靜看著他的臉。忽而踮起腳尖親吻他的,然後目不轉睛看著他的臉,一字一句答,“不捨得。”
他勾淺淺一笑,俯迴應的吻。抱緊,心中一陣唏噓慨。
“你這小東西,總讓本侯又氣又喜,又又恨。”
“侯爺大可撒手,以後便不會再氣,再恨。”
“本侯偏不遂你的意,這輩子都不會撒手。而你這輩子,除了本侯邊,哪裡也不能去。”
“侯爺打算錮我一生?”
“一生一世,永生永世。”
霎時鼻尖一熱,不斷迴響他說的這句話。
孤宿白,多謝你我……
趙婉兒本陪著管陶陶在後花園賞花,聽匆匆路過的婢說黎綰青回來了。立馬找了個藉口,撇下管陶陶,帶著丫鬟匆匆離去。
這下直接刺痛管陶陶脆弱敏的神經,深知趙婉兒是急著找黎綰青示好去了。心中痛罵趙婉兒無恥牆頭草之餘,更是沒想到,會那麼順利出來。
而孤宿白更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,繼續和恩。
這侯府的主人,始終是遙不可及的夢。
即便如此,也不會讓夢醒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