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肩的劍傷不嚴重,隻是心裡的傷,估計需要很久才能癒合。
至於多久,也不知道。
在院中的鞦韆上呆坐一晚,看著天漸漸亮了。
曙不暖,無法溫暖冷卻的心。
卓然來了,站在不遠,擔憂的蹙眉看著。
許久,許久,也沒有開口。
或者,他本不知開口說什麼。
一直知道他來了,隻是不想抬頭麵對。看著地上的影子,癡癡傻笑。
認識那麼久,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落寞絕的。卓然心底痛了下,咬了下,沉思片頃,緩緩走到麵前。
“夫人,您在這兒坐了一夜,然送您回房休息。”
搖搖頭,拒絕。幾秒後,抬頭看著卓然。想笑,卻發現角好重,上揚不起來。
“夫人,您再生氣也好,也不要拿自個兒的子開玩笑。您這樣下去,一定會垮的。然不想看到您這樣……”
“卓然,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人?”
卓然不明白在說什麼,“夫人是然見過那麼多子中,最冰雪聰明,最麗大方的……”
“其實我是個傻子,天底下最傻的傻子。”
從未有過那麼重的挫敗,好像天塌了,得不過氣。
“夫人,您不要這樣。爺隻是一時氣頭上,纔會拔劍不小心傷了您。爺也很內疚自責,昨晚呆坐著一夜沒睡……”
“不。不是他傷了,我是我自己傷了自己。”
沒有他,可以萬敵不侵。可偏偏就是他,傷了。
見這樣,卓然都快急哭了。一時手足無措,不知該如何安。
這時楊林賊頭賊腦的進來,平日裡閒來無事,習慣來侯府溜達,順便找卓然扯扯淡。不明真相的晃悠進去,張口便調侃,“夫人今兒這麼早,是不是太打西邊出來了”
卓然扭頭一記眼刀,“誰讓你進來的,滾!”
楊林這才發現況有點不對,臉憔悴,眼眶發紅。卓然更是臉凝重,雙拳緊攥不放。
“今日怎了?府中死人了……”
“我撕了你這張臭!”
一言不合,卓然大打出手。
安靜的看著在院中打來打去的兩人,不知疲憊的眨了眨眼睛,起慢吞吞往廂房走去。
“彆玩了!你家夫人走了!”
卓然這才收起拳頭,急忙跑去追。
無緣無故打了一架,楊林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。覺應該是出事了,也急忙跟過去。見卓然站在廂房外,焦急的直跺腳,吊兒郎當的子又上來了。過去勾著卓然肩頭,賤兮兮一笑。
“一大早那麼大火氣,到底出什麼事了?還有你家夫人,平時伶牙俐齒,刁鑽古怪的一個人,今兒怎跟霜打的茄子似的,蔫了……”
“你再胡說八道,小心我上你的!”
“我就關心你們,你又何必跟我生氣。快說說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”
卓然惱怒瞪了他一眼,房門關著,看不清裡麵靜。隻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,頓時心頭一急,“糟了!難道夫人想收拾行李,離家出走!”
“這侯府烏煙瘴氣的,你家侯爺又是個悶,不用眼神殺人,出去住幾天也好……”
“閉!”
卓然越想越不安,剛要抬手敲門,門開了。
換了男裝,掃了他們一眼,繞過他們,慢吞吞往外走。
“夫人,您穿著這樣要去哪裡……”
“長在我上,我去哪兒就去哪兒。”
說著,加快腳步離開。
“你家夫人真有個,怪不得我家傻主子會那麼喜歡。”
“你給我閉!”
卓然生怕真的離家出走,顧不上三七二十一,跑去攔住去路。
“夫人,您去哪兒總得代一聲,免得爺著急……”
“他不會著急。”
“爺不著急您,還會著急誰!夫人,您生氣歸生氣,不要胡來……”
“讓開!”
“我說什麼都不讓……”
見眼神發狠,卓然弱弱的讓開。
去馬圈牽上小驢,騎上後慢悠悠的走了。
楊林搭著卓然肩頭,目送遠去,笑嘻嘻道,“越看你家夫人,越有個。那眼神,專殺男人,不愧是中豪傑……我不說了,你彆這麼看著我。”
“夫人還有傷在,若是有個好歹,敢怎麼跟爺代……這回真的出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