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正當空。
孤宿白一白,閉眼立在月牙湖的湖麵上。
夜風吹過湖麵,微波粼粼。
忽然眉頭一緊,腳下湖水驟起波瀾。
“你來了?”
溫蜀緒本還在多看他一會兒,還是被他發現了。索大大方方從大樹後出來,站在岸邊,笑笑看著他。
見他眉心緊鎖,也跟著心頭一緊。
“爺,您似乎不開心。”
“你忘了本侯對你的警告嗎?”
就知道他今晚要過來,是要說昨日打傷黎綰青的事。
想著,溫蜀緒臉上的笑容迅速僵,冷冷道,“爺不該對。”
孤宿白無端一聲長歎,抬頭看了眼星空。輕輕落在麵前,溫和的看著,“你跟在本侯邊,也有十幾年了吧?”
“十五年零三個月。”
若不是的出現,那三個月,也可以陪著他。
“本侯都忘了有那麼久了。”
“自打爺在蜀緒四歲那年,從人販子手裡救了蜀緒。蜀緒便發誓,要一輩子跟著爺,守護爺。”
“本侯知道,所以本侯一直把你當做家人——”
家人的意思,也可以是人。溫蜀緒來不及幻想,孤宿白下一句話,便打破所有的幻想。
“當做本侯的妹妹。”
霎時悲憤加,猛地攥緊拳頭。
“所以無論你做錯了什麼,本侯都一直容忍你。但是,你千不該萬不該,一而再的傷害丫頭!”
“像那種人,會給爺帶來麻煩!如今就連太子,都盯上了,所以必須死……”
“閉!”
孤宿白憤怒抬手,正要揮下。見溫蜀緒絕閉上眼,停在了半空中。
下一秒,將氣勁卸於湖麵。
瞬間,湖麵大炸,濺起數丈高的水柱。
溫蜀緒聽聲睜眼,一臉錯愕,“爺……”
“收起你的嫉妒之心,會是你的主人,你永遠的主人!”
他都這麼說了,還能怎樣,癡癡苦笑。
讓時間靜止了片刻。
“讓你查的事如何?”
“楚衍趁著俞冠英到京都,已經掌控浙閩的勢力。可笑俞冠英仍不知,一心做著勤王的夢。隻要俞冠英稍有舉,便會落得株連九族的下場。”
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沒想到蕭庭燁的手段那麼高明,早就收買了俞冠英副將。俞冠英離開浙閩不過一月,便已輕鬆瓦解俞冠英的舊部下,將其收為己用。
“浙閩右軍將軍孫地虎,還是忠心於俞冠英。不過就憑浙閩右軍那點兵力,不足以和太子抗衡。”
孫地虎是孫朗的爹爹,孫朗是俞冠英親信衛隊的將領,父子二人一直對俞冠英忠心耿耿。
“這段時間辛苦你了。”
“爺知道,蜀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爺,也是為了爺而活……”
“你該為自己而活,而不是為了本侯。”
見溫蜀緒又不說話了,他不知還能怎樣,打算回侯府。
想起一事,轉看著,道,“昨日你到底對丫頭說了什麼?”
“我隻是說了實話,不過好像誤會蜀緒和爺有什麼。”
也發現了的弱點,隻要涉及孤宿白的事,便會失去理智。
可見真的上他了。
讓憤怒的是,孤宿白對也是如此。
“你也不用去浙閩了,留在鶴舞山莊。”
“蜀緒遵命。”
“切記,不要再!你若是還敢再犯,本侯定不饒你!”他頓了下,“本侯不想失去你。”
話音剛落,孤宿白縱消失在夜中。
溫蜀緒不了眼眶,心裡不斷想著,他還是在意自己的。
可惜孤宿白的一再退讓,沒能說服溫蜀緒。
黎綰青,始終是人生路上的攔路石……
經過了兩天休養,已恢複大半。
在丫鬟的攙扶下,到後花園散散心。
隻是醒來後,便沒看到孤宿白。
聽卓然說,孤宿白這幾日總是早出晚歸,連他也不知道他去哪裡。
是什麼原因,讓他連卓然也不帶上。
莫名想到,他是去找溫蜀緒去了。
一時間,心頭百集,恨織。
夜幕降臨,服過丫鬟送來的湯藥後,早早回床歇息。
睡得迷迷糊糊之際,覺窗外有人一閃而過。
打了個激靈,立馬醒了過來。披上外套,快速追趕。
奈何子沒恢複好,剛追到後院,便失去黑影的蹤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