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後,您為什麼要殺死小如……
孩子,你是太子,將來的皇帝。讓一個小宮騎在你上,何統!所以必須死!
必須死!
必須死!
必須死!
蕭庭燁又被同一個噩夢驚醒,坐在床頭,臉慘白,氣籲籲,汗如雨下。
皇後韋寧宣的聲音,卻如同鬼魅般,纏著他不放。
惱怒的推翻旁邊的櫃子,捂住耳朵,咬牙極力剋製心底的怒火。
記得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,他還是五歲的孩子。邊除了太監宮,都是教導他的太傅。
每天忙碌皇帝和太傅代的課作,幻想宮牆外的世界。
直到有天,他實在太累了,跑出來躲在花園裡。
也是那時候,他遇到了剛進宮的小宮小如。
小如隻有四歲,家裡很窮,爹孃便狠心把賣到宮裡。
小如並不知道他是太子,陪他說話,陪他玩耍。
那段時間,也是他最開心的時候。
他也像個普通的五歲孩子,臉上綻放出純真無暇的笑。
每日課業結束,他便會去花園找小如玩耍。
可是那天,他在花園等了很久,都沒等到小如。
直到天黑了,他還坐在花園亭中的台階上傻等。
後來從幾個匆匆而過的宮口中得知,皇後抓了小如。
他急忙跑去找皇後,到了一看,小如被打得遍鱗傷,奄奄一息躺在地上。
皇後怒氣沖沖,要殺小如。
無論他跪下如何哀求,皇後卻當著他的麵,殺了小如。
還告訴他,你是太子,一國儲君,將來的皇帝,不能和小宮玩耍。
小如死了,卻為了他的夢魘。
自那以後,他便落下了做惡夢的病。每次驚醒,心便不住痛。
他執拗是小如來找他索命,得了絕症。
之後變得愈發孤僻猜忌,稍不順心,便打殺邊的人。
他厭惡變皇後那種人,最終卻還是變了他所厭惡的那種人。
這已經是十天內第三次夢見小如,以前每次被驚醒,他便會心痛如絞。
這次沒有,卻莫名想到黎綰青的臉。
他愈發堅信,隻要在邊,他的絕症便會不藥而癒。
用了五年時間苦心經營,終於一舉擊垮了俞冠英。
皇後對此很開心,把他召進皇宮。
他坐在下方,皇後則高高坐在正上方。
本是母子,卻坐得那麼遠。
記憶中,皇後永遠沉的一張臉,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開心。
卻仍是不自覺的想起了慘死的小如,忙灌了幾杯酒。
皇後卻沉浸在擊垮俞冠英的欣喜中,擺手屏退眾人。
“燁兒,這次你做的好。足見平日裡,母後對你的教誨。”
皇後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蕭庭燁還能說什麼,隻是乖巧的笑了笑。
“太子妃是怎麼死的?”
“得了疾病,暴斃而亡。”
皇後將信將疑,沒有再問。
“聽說近來,你和孤宿白的夫人走得很近?”
聽皇後說起這個,蕭庭燁端著酒杯的手停了下,猛的灌下肚。起對著皇後恭敬作揖,“兒臣喜歡……”
“胡鬨!不可!”
皇後然大怒,臉沉的可怕。轉瞬間,角又浮上一笑意,“已經嫁做人婦,你堂堂太子,豈能喜歡一個有夫之婦。”
“兒臣不在意。即便母後將天下的都送到太子府,兒臣也不會多看一眼,隻喜歡一人。”
“母後說不準就不準!”
蕭庭燁早習慣皇後的晴不定,自顧自淡定喝酒。
畢竟是親兒子,皇後收了下火氣,了態度,“那個黎綰青到底有哪裡好?為何讓你如此喜歡?”
“哪裡都好。唯有,讓兒臣覺著,兒臣還是個活人……”
“放肆!你豈能這麼說自己!你是太子,一國儲君,將來的皇帝!也是母後唯一的兒子!母後把所有希放在你上,你卻輕賤自己,你是在傷母後的心!”
“難道不是嗎?”
酒意助膽,蕭庭燁也不在乎衝撞皇後,直直看著,角噙著一自嘲的笑。
“兒臣是太子又如何?是一國儲君,將來的皇帝又如何?每天在外麵對一些結奉承的小人,回府麵對一群本沒覺的人。兒臣覺得這樣的日子糟糕了!雖然活著,但覺心已經死了。直到黎綰青出現,像一道曙,照進兒臣的世界。讓兒臣覺著,整個子!都活了過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