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血染紅了她的手,秦荻被那血的溫度燙的渾身哆嗦了一下,“蘇總,你說這話能不能稍微講點理?”
看在你受傷的份上,老孃不跟你計較。
可是,一看那個巴掌長的傷口,她吞了吞口水,下不去手這可怎麼辦?
高貴的蘇總怎麼能跟衣服相提並論?
“怎麼不講理了?”蘇序珩似乎感覺不到疼一般坐在那裡,要不是他微微發白的臉色,秦荻都以為這狗男人感覺不到痛。
她試了幾次,都不敢用針碰他,這人也真是心大,她又不是醫生,竟然還趕鴨子上架,就聽他說,“秦小姐,你遲遲不動手,是想讓我失血過多致死,夥同蘇星辰搶我的財產嗎?”
敲裡嗎!
秦荻一咬牙,那細針就紮進了他的肉裡。
“唔!”蘇序珩終於顫了一下,這一次,秦荻沒敢停頓,不知道是在安慰蘇序珩,還是在給自己打氣,“疼你就喊出來,很快,很快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這條手臂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麻木,劇痛中似乎有一條很小的蟲子,在他的傷口上撕咬,疼的他幾乎痙攣,蘇序珩舌尖死死的抵著後槽牙,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。
縫合的速度,對於秦荻這樣的生手來說已經很快了,她拿起剪子把多餘的線剪掉,又敷上藥,纔拿起繃帶。
他的傷在肩膀靠後,就得從左到右的繞過來,秦荻站在他身後,不太方便,就說到,“蘇總,你站起來。”
蘇序珩猛的睜開眼睛,非常配合的站起來,可這一站起來就更尷尬了。
因為他實在是太高了。
秦荻默了片刻,纔拿出繃帶給他一圈圈的纏上。
蘇序珩一低頭,鼻尖就要碰到秦荻的頭髮,她的頭髮帶著香味,不濃,但是很好聞,此時她正低著頭,小心的在給他包紮。
“秦小姐,你還沒回答問題。”蘇序珩眸光流轉,沒由來的,他的心狂跳了一下,這種一瞬而逝的感覺帶著一種酥麻的觸感,從心臟處開始蔓延。
“什麼問題?”秦荻終於把繃帶繞了一個圈,又說到,“你胳膊稍微抬起一點。”
蘇序珩抬了抬胳膊,等著她的回答。
“還不是蘇總欺人太甚嗎?”秦荻撇嘴,“蘇總老是帶著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我,冤枉我,我還不能委屈嗎?就算再喜歡蘇星辰,也接受不了。”
說話間繃帶已經弄好了,秦荻從他背後走出來,正對上男人那幽深的黑眸。
“我,你又要動粗?”秦荻防備的看著他,蘇序珩冷冷一笑,“你在責怪我?”
秦荻撇嘴,也不說話。
看她一臉委屈,蘇序珩抽了抽嘴角,“你還委屈?”
秦荻點頭,經過這場爆炸,她改變了策略,她之所以一直頂撞蘇序珩,就想著惹怒他,然後他就會趕走她,可是她想錯了。
“蘇星辰什麼情況你不知道?三天兩頭往外跑,你不知道你的責任是什麼嗎?”蘇序珩掃了一眼椅背上的衣服,“這麼沒眼力見,拿衣服。”
“……”
我特麼的碉堡你大爺!
秦荻現在典型的麵上哭唧唧,心中MMP,不情願的給他把衣服拿過來。
蘇序珩冷冷的看著她,把毒舌精神發揮到極致,“秦小姐,你是想讓我就這樣出去,讓老宅得人以為我對你做了點什麼嗎?”
我敲!
果然還是不能跟這狗男人和平相處。
“蘇總,”秦荻歎了口氣,她是真的放心不下蘇星辰,好在薛晉霆製定了一個半年康複計劃,具體的細節這兩天應該就會送過來,“我會對小姑娘負責任,但是,我真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。”
“秦家?”良久,蘇序珩才問到。
秦荻一頓,才點頭,“對,我跟秦家這筆賬是一定要算清楚的。”
她要一點點的揭開他們偽善的麵具,讓他們成為過街的老鼠,把她所受過的那些痛苦,千倍百倍的讓他們也嚐嚐。
蘇序珩淡淡的掃了一眼已經黑掉的電腦螢幕,不由得眯了眯眼睛,這一次,他確定這個女人沒有說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