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有些嘈雜的後台霎時間一片寂靜,幾乎所有人的目都被顧城歌方纔的那一句話吸引過來。
“取消吧。”
蔣博淮的腦海裡迴盪著這三個字,漆黑的瞳仁變得愈發冷峻。
安娜也是一副無比驚訝的樣子,不安地張了張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出來。
相比之下,顧城歌卻反而釋然了許多。
原來到底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來了,從安娜那裡得知他過去的一些事開始,從薛雨晴的種種挑釁時開始,其實就有一種想要說出“取消吧”的衝。
顧城歌還沒來得及舒一口氣,就覺到手臂被猛地抓住,力道之大,攥得因為痛輕輕的皺眉。
蔣博淮緊緊抓著的手臂,眸緊緊地鎖定在的臉上。
“收回。”
顧城歌皺眉,詫異道:“什麼?”
“收回你方纔說的話。”
相識這麼久,顧城歌還從來沒有聽到過他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同自己說話。
顧城歌想要掙他的收,蔣博淮的力道卻是更大。
手臂傳來指關節攥緊的疼痛讓心頭驟然火起,怒道。
“為什麼要收回,你的妹妹現在在醫院生死未卜,為哥哥你難道還有心繼續這場訂婚儀式?”
蔣博淮薄緊抿,漆黑的瞳仁中氤氳著雷霆盛怒。
有那麼一瞬間,顧城歌差一點以為他會直接將自己的手腕斷。
“城歌,其實沒有那麼嚴重的,Ryan他也是為了你。”
顧城歌聽到這句話不有些想笑。
為了麼?
為了所以提前準備好那樣的一份婚前協議,為了所以隻字不提亦晗和亦湯生母的事,就連現在,堅持這場訂婚宴也依舊是為了麼?
顧城歌的眼底劃過一抹蒼涼。
蔣博淮瞳孔猛地一,彷彿是被這一抹蒼涼所刺痛,手驀地鬆開了。
顧城歌原本還在拚命掙,沒想到他會這樣突兀地鬆手,踉蹌了兩步,差一點就要跌倒在地。
一雙帶著淡淡溫的手掌突然扶住了的肩膀,後背也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膛上。
淡淡的鼠尾草清香傳來,似曾相識。
後的人扶著顧城歌的肩膀幫助站穩,一向帶著三分笑意七分邪肆的桃花眼此刻泛著怒氣。
顧城歌側眸,正好看到他左耳上銀子彈形狀的耳釘,掩藏在銀灰的髮間一閃一閃。
居然是徐子川。
顧城歌心中微微驚訝。
蔣博淮此刻卻是將目落在了徐子川扶著顧城歌肩膀的手上。
明明已經站定,他卻遲遲沒有鬆開。
蔣博淮西裝下的手掌不由得慢慢攥緊。
徐子川虛扶著顧城歌,依舊不改他貧恣意的子,半開玩笑道。
“顧小姐是怎麼回事兒?為了穿下這條子是了幾天了?”
顧城歌聞言,原本到了邊的“謝謝”生生被吞了回去。
徐子川看到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,恨不能能用目將自己淩遲的模樣,不自地勾起角。
“要是蔣總這裡不管飽的話,我不介意給顧小姐介紹份工作。”
迴應他的是顧城歌一個狠狠瞪過來的白眼。
徐子川哈哈大笑,蔣博淮卻是毫不客氣的開口。
“我的夫人,就不勞煩徐先生費心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,他看向顧城歌,眸中竟似有著一種哀求的味道。
顧城歌沒有錯過這個眼神,四目相接的刹那,對方眼中彷彿凝聚出了淡淡的霧氣,是那麼的哀傷。
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攥了起來,複雜的緒不斷在心頭翻騰著。
“夫人?那怕是也要等儀式之後纔好下定論吧,畢竟我方纔好想聽見說什麼‘取消’?”
顧城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,雖然取消的話是說出來的,但是沒有想到半路還殺出來徐子川這麼個添的,這樣一來,事瞬間就變得複雜了許多。
蔣博淮的薄緊緊地抿著,顧城歌看著他額角有青筋出,彷彿在竭力忍著什麼。
安娜假裝連忙找了一個藉口離場。
“我先去醫院看一看雨晴,Ryan,城歌,現在外麵的賓客都已經到場的差不多了,取消這件事非同小可,你們一定要慎重考慮。”
蔣博淮沒有阻攔的離開,隻是定定地著顧城歌。